距离鱼行尚有数十步远,众人已闻到了鱼腥味,好在只是腥,并不臭,鱼铺内应该是以木缸养了活鱼。

    闫寸冲身后的皂吏摆摆手,几人会意,四散开来。

    不多时有皂吏回来,低声汇报:“已查看了鱼行四周,明面上仅有一处正门,并无其它出口,跟西市管署留存的房契画本一致。”

    “武侯撒出去了吗?”闫寸问道。

    “撒出去了,所有通往鱼行的路,均有武侯把守,若有人要逃离这片区域,定会被发现,不过……”回话的皂吏不满地撇撇嘴,“他们能在岗位上坚守多久,会不会偷偷溜号,可说不好,我看这帮人实在……不行。”

    “那咱们就麻利些,别让人家等到不耐烦,”闫寸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探探底。”

    说完,他悄悄摸上前去。

    此刻,鱼行及周围店铺均上了严严实实的门板,一点灯光都没有。

    闫寸走到近前,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片刻,没声音,他抬手拍门。

    拍了十来下,闫寸焦急道:“老板行行好,家中病人只剩最后一口气,想吃口鱼。”

    “不能等等?”

    “死人可等不了。”

    一弹指后,一扇门板开了道缝儿,一双眼睛谨慎地打量着闫寸,又向他身后的黑暗中张望一番。

    借着月光,闫寸也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个三十余岁的汉子,皮肤苍白——因为在水里讨生活,而被泡出来的白。他的肩膀宽厚,手臂粗壮,倒很符合渔家特征。

    “进来说。”白面汉子闪身,让出只能容一人通过的位置。

    闫寸进屋。

    “兄弟想买哪种鱼?”白面汉子问道。

    他很谨慎,纵然闫寸已答对了暗号,还要再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