咥力北征铁勒,夷男带着薛延陀等诸部十余万应战,金山西北至多坦岭,处处血光之灾。

    然而逃往郁督军山的车鼻酋帅阿史那斛勃,正冲着留守汗帐的薛延陀小可汗突利失叫道:“尊敬的可汗啊,您是一利咥的尊贵血脉,将来注定要在草原声名显赫。您的威望将比雄鹰飞的还高,可是在此之前,您要让一利咥的族人都认可您的威望啊。”

    和兄长大度设比起来,突利失既年轻又冲动,但并不是傻子。

    银刀切了一块羊肉,今年才十七岁的突利失眯着如狼一般的眼睛,然后看着斛勃:“你是阿史那家族的子孙,思摩也是阿史那家族的血脉,他怎么会来攻打你呢?”

    “尊敬的可汗啊,我是突利可汗的继承人,那个唐朝皇帝的走狗,却曾是劼利可汗的臂膀啊。”

    “噢?可是,天可汗陛下是那么的胸怀宽广,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来草原为虐呢?难道天可汗陛下不知道这样会开启战端吗?”

    “那条狂犬虽然是唐朝皇帝的忠仆,可是,他也曾是贪得无厌的恶狼。现在,他借着唐朝皇帝的威名,想要在草原称王称霸,这样的事情,一定是瞒着唐朝皇帝干的”

    突利失想了想,又道:“虽然我很想出兵,可是斛勃啊,现在西突厥正在和我们打仗,胜负不会那么快分出的。如果我把父汗留给我的兵力,都从汗庭带走,去和思摩交战。谁来守护汗庭呢?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我还不清楚,贸然出兵,会得罪唐朝啊。”

    阿史那斛勃顿时急了:“伟大的可汗啊,尊敬的可汗啊,您该如何才相信我,思摩这条疯狗,正在到处撕咬铁勒族人呢?他现在虎视眈眈。是想要毁灭薛延陀,毁灭铁勒啊。”

    依旧慢条斯理吃着羊肉,突利失目光肃然,然后道:“我想知道他带来了多少控弦。多少唐军。”

    斛勃听到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激动的都快哭了。

    而此时,拿下浑义河,又在横岭修建孔庙的李思摩正在那里训话。山南的临时榷场,来的人不少,一个个噤若寒蝉,更是浑身难受。

    放以前,铁勒诸部加起来二十余万,怕你个鸟。

    但现在为了和西突厥打仗,咥力连波斯人都捉了五千过来凑数,可见是卯足了劲要干一票大的。

    双方正在金山一线胶着,整个草原后方就跟女人一样,任由李思摩在那里大力……

    “君子和而不同。”怀远郡王在临时的砖瓦房里。一脸的和气,“本王是带着和平来的,可是有些人,却心怀叵测,抗拒中国”

    几十个酋帅都不敢说话,低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这也是没办法,最近有些不服气的酋帅,也没机会不服气了。夫子庙奠基仪式上,多了脑袋就往坑里放血。据说是能够增强房屋的牢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