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书记一把年纪还要提高自己的水平,张德也不能拦着,所以只能默默地佩服,然后尴尬地看着萧二公子在那里笑而不语。

    莫非他知道我拿了他闺女的绣花鞋?

    “大郎啊,吾有一事相求。”

    “好说,萧公但有所求,德无一不允。”

    萧铿一愣,心说老夫让你跟徐惠离婚然后跟老夫闺女结婚,你难道也答应?

    干笑了几声,萧铿正色道:“听闻操之正要兴建船坞?”

    “此乃顺丰号同保利营造的事体,吾知道一些。”

    明面上,老张从来没承认自己是这些民间资本家的幕后**oss。这是也没办法的事情,商贾贱业,要是被人拿住了痛脚攻讦,张公谨也没办法在御史大夫面前岿然不动。

    就是皇族子女,府邸有家奴从事商贾之事,也是个要紧事体。如果民不举,那就官不究。官不究,那么外朝也吵不起来。但要是有人举报,那就没办法了,政治正确嘛。

    “操之,三州木料仓,老夫也是知道的。北地多有松柏,老夫有一旧友,归隐山林多年。彼处山间,槠树成林,郁郁葱葱,高者有十丈,上等木材也。”

    槠树是个好东西,做龙骨也没问题,而且加工起来方便,韧性强度都是可圈可点。虽说比红木肯定不好比,但因为北地平原人家,屋后房前,多有槠树生长,木材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既是槠树,多多益善,萧公自去同友人分说。吾这边价钱,好说的。”

    “半尺粗细,值当几何?”

    张德算了算,道,“倘若不算人工,只算木料。半尺粗细的槠树,四贯。”

    萧二公子眼睛一亮,沉吟了一会儿,拱拱手道:“大郎少待。老夫去一趟县衙。”

    言罢,萧铿竟然就直接起身走了。

    老张一个人在那里风中凌乱,说好的崔弘道呢?!

    然后一群仆役围观他一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极为尴尬。有心去找薛书记。然而薛书记正琢磨写一封改良预备役的计划书。有心坐下来吃吃喝喝,可又觉得实在是像个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