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我?你的意思是我被个疯子纠缠全是我活该?我为了甩脱他,把自己摔得滚出八百米远也是我活该?我怎么就偏偏走了狗屎运没摔出什么事呢——我活该流产啊,”这次说“流产”他舌头居然没有打结,“我活该摔死!”

    “……”

    “我哪儿做错了,啊?我都说了我只是要去处理我自己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哪怕一点儿,你告诉我啊?要不然你告诉他——”时微一把拉来秦一程垂到身侧的手,硬逼着人把手心贴到自己的肚子上,“你告诉他,为什么他的亲爹觉得他该去死?”

    秦一程喉咙滚动了两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微微……”

    “你不是说恨我吗?!”

    我居然无师自通了无理取闹——时微自己都有些震惊。

    自从从那个窗台下来后一直感觉怪怪的。还是说这是情感铺垫终于到位了,要入戏了?

    秦一程眼里也开始泛泪的时候,时微其实已经消气了。但他还是梗着脖子顺着气氛继续演,决绝地掉过头,沿着公路另一个方向独自一人往前走。

    他在心里读秒:一,二,三——

    ……怎么还不喊我回去?

    他面朝的方向好像有来车了,树林浓密的枝叶筛出了两道车前灯的光柱。时微原本还心不在焉地数着“九十九一百”,直到那辆熟悉的奔驰从前方的拐角驶了出来。

    完了,那疯子找来了。

    时微僵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

    “……你快走!”他还是觉得不该让别人掺和进来,便拉下脸来提醒不知道还在不在后边的秦一程。

    然而摩托引擎开始咆哮,却不是要远去,而是要奔他而来——

    秦一程□□骑着钢铁猛兽,足蹬脚踏板,气势恍若杀神降世:“就是他们么?”

    “……你要干嘛?”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