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觉得自己做的最熟练的事情好像就是逃命了,从县城跑到崇州市,又从崇州逃到石市,单纯拼爆发力,或许那些国家运动员都够呛是我的对手。

    我大步流星的朝着路边的小树林里狂奔,头都不带敢往回转一下的,感觉风从耳边“呼呼”的刮过,脑子里又出现刚才那个小丑男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难不成树林子里面有什么埋伏?

    因为跑的太快,我的脸上被枝条划出来好几条血口子,可仍旧不敢停歇,眼下就算明知道树林里藏有玄机,我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跑,说老实话我觉得此刻心都在滴血。

    李二饼几个协警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全都挂掉了,我应该怎么回去交代,怎么跟上头汇报?说我们遇到了恐怖分子?同事们都殉职了,只要我一个人逃出来?这话曾亮会信吗?

    穿过小树林,对面是一条不算太宽的河道,累的我“呼呼”直喘大气,我蹲在河边,心有余悸的朝后望了一眼,隔着枝条密布的小树林也看不到具体是什么情况,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帮杀手没有追过来。

    他们难道就这么轻松的放过我了?我有些迷茫的扬起脑袋回张望起来,河边一边寂静,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那帮狗日的想等我过河的时候再突然袭击?望着湍急的河水,我心底担忧的想到,此时我真有点杯弓蛇影了,犹豫了再三最好还是决定先过河再说。

    现在刚刚立春,温度并没有太高,我没敢拖鞋,就那么直接踩在刺骨的河水里往前行进,好在河水并不深,只到我膝盖的位置,我一边警惕的来回巡视,一边艰难的往前拔腿,好几次自己都被绊倒,弄得浑身湿漉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顺度渡过河去,而我也彻底变成了落汤鸡。

    我用河水抹了把脸,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遥望着河对面喃声道:二饼,哥几个放心,老子不会让你们白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挖出来这帮狗逼给你们报仇。

    一想到十几分钟前,李二饼他们几个从我面前惨死的模样,我就感觉心很疼,泪水都从眼眶里打转。

    奶奶个哨子的,这次事件不是岛国人干的,要么就是阎王和孔令杰做的,这帮杀手肯定是奔着我来的,李二饼他们几个协警倒霉,刚好跟我坐同一辆警车成了我的替死鬼,我内疚的抽了抽鼻子,加快脚步往前蹿。

    一直逃到一条大道上,怕显眼引起人注意,我把警服给脱掉随手扔到路边,等了半个多钟头,才总算碰上一辆出租车,我狼狈不堪的坐进去,准备招呼出租车司机载我回派出所去汇报,整个逃命的过程顺利到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没有碰上任何埋伏,更没有遇到半个杀手,难道真是那帮家伙疏忽了?

    出租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慌忙朝着出租车司机说,大哥麻烦你掉下头,咱们从棚户区路过一趟,过去的时候,我不让您停车,您千万别停哈。

    “棚户区?”司机大哥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操着本地口音摇摇头说,去不了,那边的路段戒严了,我听同行说,半个多小时前那边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好像还是警车肇事逃逸了。

    “警车?那死人了吗?”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说估计是有什么好心人看到了当时的惨状报警了吧。

    司机摇摇头说,那就不清楚,我帮你问问吧!

    他拿起车上的对讲机喊话:亮子亮子,你刚才说棚户区那边是什么情况来着?

    对讲机里面一片“沙沙”声,一个男人声音传过来说:好事是警察喝醉酒撞死人了,场面老惨了,听说是死了一个老太太,还有个孕妇好像,我也是从旁边路过的,没敢看太清楚,反正那边现在戒严了,你没事千万别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