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麦正与德妃、温宪公主一起用着早膳,四爷来了。

    今日四爷来永和宫也没旁的事,是例行向德妃请安。

    德妃瞧见他,笑的亲亲热热,让宫女再给他添一双碗筷。

    夏宝麦则是从饭桌旁起身,喊了声四爷,便不再言语了,垂着眸子盯着脚尖,神色比从前更为呆滞刻板。

    以前碰见这种情形,乌拉那拉宝麦会露出一个笑脸,但现在别说是笑了,整个人仿佛没了魂,跟木头桩子没什么两样。

    而四爷拿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她脸蛋上那厚厚的粉在日光下甚是清晰。

    这几日看惯了她的素颜,对这种妆容真的接受无能。

    他立马收回视线,在饭桌旁坐下了。

    四爷坐下了,夏宝麦也跟着坐下,四爷不动碗筷,夏宝麦便也不动,她依旧垂着眸子,脊背挺的笔直,整个人跟雕塑似的。

    德妃将这两人的互动瞧在眸中,弯起嘴角轻笑起来,“老四,你和宝麦吵架了?”

    “没有。”四爷否认。

    “以前你好歹给她一个正眼,她也会笑一下,怎今日你俩之间这般冷淡疏离?”

    “这……”

    “还能为什么?”温宪公主打断了四爷的话,她下巴朝着夏宝麦点了点,秀气的脸蛋上带着讥笑。

    “她将四哥的嫡长子给养没了,四哥能给她好脸才怪。”

    “四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纵着她了!”

    “当初咱们承祜兄长夭折,皇阿玛悲痛不已,可因为当时太皇太后身患疾病,为了不让老祖宗伤心,皇阿玛只能将消息瞒住,将悲痛压下,笑语如常的陪太皇太后疗养。”

    “还有咱们额娘,为皇阿玛生了六个孩子,但只有咱们俩和十四弟活下来了,当初额娘就不悲痛吗?但额娘只能收起眼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