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泫呆住半响,然后脸上忽然绽放出微笑,“若是像你这样说,那便说得通了。”

    “这要是被朝廷查出来,可是杀头的罪过,林太守敢有这般胆识,恐怕……所图不小。”

    裴裘松继续说道,“如今沧州正乱,林太守若是锐意进取的话,恐怕下一步就不会是简单的防御沧州乱匪,而是……取而代之。”

    “一州都弹压不住,一郡就可?”

    “沧州牧刘表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将军司马虚更是只知道中饱私囊,连吃败仗,若是有贤明之主,乱匪旬日可平。”

    裴泫望着自己的儿子,目光中夹杂着慈爱和骄傲,“儿啊,你有鸿鹄之志,不该蜗居于此,为父所做,皆是为你啊。”

    裴裘松跪下,“孩儿当然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但孩儿以为乱世将至,以孩儿之才,入仕不难,但却需择明主,否则,吾家大祸至矣。”

    裴泫长叹一声,“大魏两百年天下……”

    旋即又问向裴裘松,“你以为林宇此子如何?”

    “林太守年轻……年轻多壮志,但却大谋无功,急功近利,孩儿以为……还需再看……”

    裴裘松跪在地上,思考片刻才说道。

    “你觉得林宇此次会想征辟你吗?”

    “孩儿不知……”

    “若是征辟,你会去吗?”

    沉默一会,裴裘松道,“孩儿不敢隐瞒父亲,父亲年老多病,孩儿怕……”

    裴泫大笑,笑着笑着就咳嗽了,“咳咳,大丈夫岂有因老父老母而畏首畏尾的,你只管去,不必担忧我。”

    裴裘松流泪叩首,“孩儿知晓。”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说说林宇以后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