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宋霜寒果然没有食言,沈清怜坐在竹林里和自己博弈,宋霜寒就安静地跪在他身边看他下棋。

    只是过了才一个时辰,局势就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不由得让沈清怜有些苦不堪言。

    沈清怜趴在宋霜寒的腿上,后穴卖力地吞吐着那一颗颗珠圆玉润的冰棋子,每吃进去一颗,他都忍不住抖着身子夹紧了穴,每每这时候,宋霜寒便会一巴掌落上来,强逼着让他重新张开双腿。

    到最后,沈清怜一共吃进去二十八颗棋子,整个肚子都被撑得滚圆,清理的时候,那该死的玉棋子滑溜溜的,一夹就跑,抓都抓不住,沈清怜受了好大的苦,几乎快要吃进去宋霜寒四根手指头了,才将穴里的棋子都排干净了。

    两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却又有几分荒唐地过着,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这段时间里,有不少友人听说了他们在一起的事,估摸着都是陈道山说出去的,但两人本就无意隐瞒,只是不想大张旗鼓地广而告之。

    众人听了这件事,有过来贺喜的,有过来质疑的,还有过来帮沈清怜出谋划策的,也有过来给宋霜寒献殷勤帮着筹备成亲的,一时间他们二人的这段故事传遍四海八荒,三清山若不是设着结界,恐怕门槛早就被踏破了,宋霜寒每日不仅要照顾沈清怜,还要去应付各个门派跑过来打听消息的宗主,每日从早在书房坐到晚,险些都要累得自闭了,只发觉自己在三清界呆了五百年加在一起都没这几天说的话多。

    来者众人多半都是来打听他们二人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毕竟这种师父和徒弟在一起的事放在整个六界都罕见,再加上三清界的沈清怜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矜持清贵,不谙红尘,戒律森严的活阎王,八百年都没见他笑过一次,更遑论这种和自己徒弟结为道侣的谬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宋霜寒坐在书案前,捏着那支红狐毛笔细细回想着,只觉得其实他和沈清怜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靠水到渠成,一来没人撺掇撮合他们,二来压根儿没人敢想着让他们在一起,他和沈清怜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熟悉到了只要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的地步,所以对彼此的心意,其实宋霜寒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一直不敢确认,也没那个胆量去肖想沈清怜。

    而他,估计早就在发现那份心意的时候也同样爱上了沈清怜,只不过曾经他一直觉得那只是师徒之间的情意,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原来在那分情意之中掺杂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爱意,时至今日才得以彻底看清。

    众人没能从宋霜寒口中听到各自想听到的狗血故事,转而将话题转移到了二人成亲的事上,关于成亲之事,宋霜寒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之前秋猎的时候他从万里红手上大捞了一笔,完全够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婚宴,但沈清怜脸皮薄,禁不住调侃,宋霜寒也不愿意让流言蜚语伤害到沈清怜,所以到最后还是决定只是在三清山上操办,旁的闲杂人等一概不宴请。

    大婚的日子订在了大雪当日,因为那日大雪封山,银装素裹,满天白雪飞舞,人鸟声俱绝,正是沈清怜最喜欢的景色。

    成亲前一日,宋霜寒亲自为沈清怜换上了婚服,翌日清晨,两人都起得早,一个被陈道山拉着去戴凤冠,一个被高松华拽着去准备乱七八糟的事项,他们二人成亲,邀请来见证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至亲挚友,除此以外再未请别的人来。

    成亲的流程都是老俗套,和别的夫妻也并没什么不同,直到最后闹洞房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识相地喝得烂醉,匆匆结伴去了三清界后山的客居楼,只留下宋霜寒和沈清怜坐在婚房里大眼瞪小眼。

    平日里同床共枕的时候都不曾有这般尴尬,不知为何,今日却总是有些恍神,仿佛像梦一般看不真切,两人同坐在一张婚床上,沈清怜头上盖着红盖头,只能透过底下看得到自己的手,全然不知道宋霜寒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心里莫名有几分慌乱。

    宋霜寒也是。

    毕竟都是头一次成亲,手足无措也是在所难免,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紧张的心情都弥漫在各自的心头,叫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着不言语。

    到最后,还是宋霜寒端起桌子上的一壶喜酒喝得一干二净,坐在床上缓了缓,酒劲儿上来了,他才有了勇气去挑开沈清怜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