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知道尝过了多少俊男俏女,可破了他身子之后,大佬仿佛开了荤的少年人,每天都要拉着他做爱。从床上到床下,卧室到厨房,直到家里的所有地方都留下色情的回忆。

    日复一日折磨中的少年宛如一夜张开的花骨朵,变得更加成熟了,也更加沉默了。一年的时光改变了很多,却似乎什么也没变。他一如既往地坐在座位上自从看书,自从那件事之后,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也没有人会主动和他说话。孤独像毒气一样弥漫在周围,让人难以忍受。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和外界接触,可大家要么是疏远要么是猎奇地看他要么是无比厌恶,他记得第一次伸出就被甩开的沾了满手牛奶的手,记得那人惶恐的眼神和颤抖的道歉。

    他知道,这一次他的语言也被剥夺。

    少年藏起了自己,学会了大人式的聪明。他揣摩男人的心思,说他爱听的话,主动解下他的皮带跪在他胯下。男人对此无比受用,给予他金钱,带他出席宴会,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给他最万众瞩目的关注。

    少年似乎至此获得了不衰的圣宠,直到男人摸着他的肚子,说,医生说等到宝贝十八岁就可以准备备孕了,然后在他惊恐万分的表情中笑着问他,怎么样,宝贝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原来除了第一次每一次戴套,都是为了十八岁受孕的成人礼做准备。等到那时,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呢,少年不知道。他像被突然抽干了水分的植物,一夜之间枯萎了下来。

    他对此感到恶心,恶心自己用过的杯子,恶心那个畸形的器官,恶心从男人手里接过的银行卡,但是他最恶心他自己了。雾蒙蒙的镜子里,他默然地看着其中的少年。好像懂得了男人当时为什么不满意他的回答,因为对于男人来说,他就是婊子,只不过只卖给他一个人。

    似乎是对这样的无望生活感到疲惫,他再一次犯错了。

    那天男人心血来潮拉着他逛进了母婴店,男人被前呼后拥地围着,导购员分秒必争地跟他细心介绍。少年站在他身后看着,眼神空空,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

    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热闹的空气一下子沉寂,下一秒又以更热烈的形式升腾起来。

    原来这位是夫人。

    啊呀,夫人长得太年轻了,我们还以为是您的弟弟。店员们惊讶又赞叹地对着他叽叽喳喳。少年勉强扯下嘴角,默默走到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