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水川第一次觉得从健身房去省医院的路这么漫长。

    红灯也在和他作对。

    等红灯的时候,项水川想起了除夕的那次。他后来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有意外,但项水川就是这样,有些问题在他嘴里绕来绕去,最后又绕回了肚子里。

    有时候他觉得傅泉怡有他没他都一样。她理X冷静果断,工作生活都处理得井井有条。面对这样的傅泉怡,项水川时常觉得他的关心显得无用。

    红sE信号灯倒计时还有十秒,项水川有点不耐烦,焦急地捶打方向盘,按到喇叭,吓到了周围的行人,也有点吓到他自己。他猛地cH0U了自己一嘴巴,又一次埋怨自己嘴笨没用。

    距离省医院北门还有一个路口时,他一把向右打满方向盘停到了几家商铺前的停车位,下车,飞快地跑向医院。

    产科病房项水川来过很多次,傅泉怡两胎的产检和生产他都全程陪着。轻车熟路的找到病房,进门就看到傅泉怡b以往更苍白的面庞。白得像纸,毫无血sE。

    她平躺着,双目闭着,眉头微皱,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看着更薄了。

    他知道她在忍着疼痛,忍痛的时候她习惯这样抿着嘴唇。

    项水川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开了,一点一点撕裂,裂开的缝隙里是曾经的他对自己说如果有幸娶到那个心仪的姑娘,他会让她从此不再受苦。可是现在他不仅没做到,反而成了让她痛苦的元凶。

    这么一想,想握住她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

    傅泉怡知道项水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