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醒了?,全院震惊,脑死亡后又醒过来的病人,着实不多。

    昏睡的这一年中,尽管姜黎得到的相当好的照顾,但刚刚醒来的前两周,他依然浑身无力,肌肉萎缩、器官退化。

    虽然只有一年,远不到严重的地步,但这仍然让他在床上多躺了一个多月,才勉强办理出院。

    姜黎是个孤儿,今年23岁,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到了如今无亲无故,目前在长宁大学读生物学硕士研究生,在学校外面租房住。

    存折里仅有?小十万,是奖学金和打零工挣来的。

    这一个月里,姜黎多方打听这一年来是谁帮他垫付医药费,可最终都以无果告终。

    护士只说:“医药费是从陌生?账户上划过来的,没有对方信息,倒是有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来过两三次,我偶尔听到他打电话,听起语气似是某家公司的高?层,他只说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便猜或许是他垫付的医药费。”

    姜黎的生?活轨迹一向枯燥乏味,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的朋友。

    醒来之后,姜黎还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朋友和同学都来探望了?他,可他没有等到那位先生?。

    仿佛这一年在医院中花费的巨款,不过是对方日行一善而已。

    两个月后,姜黎出院了,虽然身体机能还未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只要自己在家多加练习,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复。

    姜黎租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原本他可以住宿省下房租,但鉴于他要做工赚钱,作息太不规律,还?是从宿舍搬了出来,好在租房的学生多,附近房租也算便宜。

    他昏迷了一年,之前交的房租早就到期了?,可前阵子他苏醒过后联系房东,房东却说让他安心养病,房租已经续到了明年。

    姜黎心中微微沉思,猜想或许又是那位好心人?

    房子是一室的开间结构,自带厨房和卫生间,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一年多没回来,到处都积着灰,姜黎心中却蓦然松了口气,这说明那人只是给自己续了房租,并没有?进屋来看过。

    许是自小在福利院,以集体生?活长大,卧室对于姜黎来说是一个极其具有边界感?和隐私感?的地方,不容他人轻易进出。

    他慢慢地将房间收拾干净,最后打扫到柜子时,才看到去年买的鱼缸,思绪骤然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