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上午第三节课,太阳还没到达正空,抓着尾巴来到的几缕清风,抚慰着聚成一堆的众人躁动的心。教练站在两队中间,嘴上含着哨子,高高托举着篮球,比赛一触即发。场外地众人期待地看着中央的两支队伍,观众大多数都是一中的学生,即使知道丰城中学强悍的实力,但是内心还是偏向自己人或许能取得胜利。分别作为两队的队长,谢悸神色认真地分析着对面的阵容,他们都体型差不大,目测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反观自己的阵容,高矮肥瘦全给占齐了。成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谢悸的身上,谢悸半躬着腰作出击的姿势,眼睛始终围绕着球,比赛一触即发。

    这边的景随一被数学老师扣在办公室里,“全国数学竞赛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准备”,随后从抽屉里掏出一沓卷子,“这是往年的真题,你在办公室里做做看,练一下手感吧”,景随一眼睛不知是第几次瞄向窗外,心不在焉的,“随一,随一”,连唤两声,景随一才回过神来,“哦,老师我知道了,试卷我还是拿回去写吧”,接过数学老师手里的试卷,顾不上老师的挽留,往着运动场的方向跑去。其他班级还在上课,偌大的校园里显得格外冷清,花丛里的灌木林修得整整齐齐,忽远忽近的欢呼声、球鞋擦过地面的刺耳声,昭示着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

    大牛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在第一回合下拿下了三分,对手有些意外,本来还是抱着嘲弄的心态,没想到一中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谢悸更是勇猛,在林子都的掩护下是得分的主力,丰城中学在一开始因轻敌被打得措手不及,失了几分后便调整好状态,谢悸几人在后半段显得有些吃力了;哨子吹响,响彻全场的声音将打昏头的两队拉回现实,“好的,中场休息十分钟,蓝队比分暂时领先”,谢悸退至大本营,三两五除下地将一瓶矿泉水喝个干净,面色潮红,手臂上壮硕的青筋暴起,身体内的燥火在呼吸间渐渐平息,成纪的实力比初中时更上一层楼,无论是爆发力抑或是是弹跳力都在运球间压谢悸一头,虽然谢悸很不想承认。“谢悸”,赶来的景随一拿出准备好的毛巾,穿过人墙,一点点替他擦去周身的汗珠,林子都他们早就掀起衣服贪婪地喘着大气,谢悸担心别人注意到自己的胸部,只得忍下满身的躁动。

    “你怎么过来了,不用上课吗?”,谢悸任由景随一在身上上下其手,“逃课过来的”,景随一老实交代,谢悸意外地挑起眉头,乖乖好学生还会逃课的吗?“不怕老师告家长啊!”谢悸装着严重地说道,景随一眼皮一抬,知道这人是在吓唬自己,顺着他的意思说,“嗯,我好怕”。对面的成纪脸色阴沉,风雨欲来般看着嬉笑打闹的两人,仿佛是感受到骇人的视线,景随一不假辞色地回视,他认出了成纪,眼神寒凉,两道目光在空气中搏击,不分上下,还是裁判再次吹响哨子才打断了两人的交锋,景随一挑衅般用手掌贴了贴谢悸滚烫的脸蛋,面对谢悸的疑惑,美名其曰降降温,目睹全过程的成纪将怒气全都发泄在手中的瓶子,瓶子在巨大的压力中“吱呀”作响,队友们面面相觑,成队该不会是觉得我们没打好吧!

    人人各怀心事,来到第二回合,丰城中学攻势如潮,跟打了鸡血般不断进球,成纪放弃进攻选择堵着谢悸,没有了谢悸的指挥,其余三人在逐渐的对抗中溃不成军,比分拉开二十分的天堑之别,谢悸看在眼里,心中无比焦急,成纪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城墙,令谢悸找不到攻破的防线。“哥”,林子都在对角边远远地喊了一声,球虽然到了林子都手里,可是面对前方对手的攻势,林子都一时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之际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球传给情况同样严峻的谢悸。来不及转头篮球便径直来到面前,手比脑子快,一个起跃突破成纪的围墙,成纪向前阻拦的动作一顿才明白球从自己后方传来,成纪惯性的思维让谢悸有了一丝喘气的机会,对面的人也没有想到成队在防守也能令人钻了空子,丰城一中在密集的攻势下抢到了三分,“咣当”一声,篮球精准地落入框中,随之而起的是响彻全场的欢呼声,如雷动般轰鸣。谢悸稳稳落回地面,成纪有些意外,扭头看了一眼入框的球后,谢悸脑袋后仰,看到成纪的意外之色,似炫耀般看向成纪,仿佛在说“你看,我是不是很牛逼!”,成纪不语,只是望着他,睥睨一切的光芒足以与天间的太阳相媲美,他就应该是这样肆意的人!

    谢悸一开始嘴说着自己肯定会输,可心里却没有甘愿乖乖认输的想法,就好比天天喊着烦死了、好想死,可是体检结果自己比谁都重视,咳多几下都要全网搜病因。丰城一中四人的士气瞬间拉到高潮,大牛主动接过传球,像一头斗角场里的公牛,气势汹汹直奔篮筐,负责拦截他的对手被撞得一个不稳,成纪一个闪现,来到大牛的面前,两人同时起跃,他反手一个扣球,将大牛的投篮挡回,篮球在两股力量相接处被打飞至场外;

    谢悸半躬身运着球左闪右躲,后背作盾格挡下对面的抢球,场外的景随一嘴唇微抿,身旁一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加油打气声成为背景板,目光一直追随着谢悸的移动,仿佛自己置身于其中。场上,成纪赶到谢悸前方,谢悸往右作势就要投篮,等待成纪目光果然随球转移,谢悸果断地往后旋转一圈,手臂高扬,将手中的篮球在半空中时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流畅的抛物线,成纪料到这是一个假动作,又是一个跳跃,试图将投球在半空中拦截,手指堪堪擦过飞扬的球身;谢悸心神还停留在篮球是否能顺利进框,成纪用了十成的力气将球拦下,可惜只是擦肩而过,等谢悸转回身来,两人距离过近,成纪没有稳稳落地的空间,剩余的八成力气毫无保留地撞上谢悸的胸膛。

    “我靠”,谢悸成了一块人肉垫子,成纪可以说是砸在他身上的,巨大的冲击力携裹着谢悸的身体倒下,幸亏成纪护住了他的后脑勺,“噗通”,两人坚实地倒在生硬的由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地面,即使有了成纪的手掌做缓冲,谢悸的大脑仍是在一霎宕机,胸部传来撕裂的疼痛将谢悸拉回,“啊,嘶”,景随一扯掉阻拦的绸带,冲到谢悸面前,“谢悸”,扒开压在身上成纪,焦急地等待着谢悸的回答,扶着谢悸坐起,谢悸用手按住脑袋,眼里看到的事物都在打圈,刚想开口说没事,下一秒便晕倒在景随一怀里。谢悸一倒,林子都他们全都涌了上来“哥,哥”,眼见喊也喊不醒,八成是摔伤脑袋,景随一本想将谢悸拦腰抱起,奈何没有借力点力气不够,成纪简单揉了揉发疼的手掌,“呵,弱鸡”,还是成纪上前一把抱起,离开前还不忘嘲讽景随一一番。

    景随一看着离去的身影,不禁咬紧牙关,带着清晰的下颌线,恼怒归恼怒,对谢悸的关心占了上风。“景随一你怎么在这,我满校园地找你呢”,篮球友谊赛因为两位队长的离场变得寡然无味,在场上的人也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不知所措,景随一的班长找来拦住了景随一向前的步伐,班长是一位女孩,找人找急了满头大汗的,眼镜上挂满了水雾。

    林子都在前面带着路,成纪时不时担忧地观察着谢悸的情况,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睛里弥漫着忧伤的色彩。“可能是轻微脑症荡,先休息一会儿看看,如果醒来脑袋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建议去医院找一下脑部ct”,校医一般不大有技术含量,只能给个建议,成纪为谢悸掩上被子,“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就够了”,林子都站在门口,听到成纪的吩咐,应声:“噢,好”,走出几步后,“哎,凭什么我要听他的?”林子都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想要折反的步子一顿,算了,那人看起来好大一块,跟哥好像是熟人应该不会有啥吧!说服了自己,林子都放心地转身离开。

    成纪满足地抚摸着谢悸恬静的睡颜,指腹处带着厚厚的老茧,时而描绘着额头,时而描绘着挺翘的鼻梁,按住厚实的双唇,喉咙发干,心上人的面孔近在咫尺,成纪像愣头青般又急又怕地啄了一口,紧张地盯着谢悸,还好没有发现。成纪嘴唇呈微“m”形,弧度不大,试探般戳戳谢悸的脸蛋,手掌探进单薄的被单下,指尖传肌肤紧绷的触感,嗯?好像碰到了绷带?隐秘愧疚的心停了一下,成纪脸色微红地看向谢悸,继续摸了摸,发现是胸部被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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