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秦皇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刚入夏的海滨城市,气温还很舒爽,充满烟火气的田间晚风从车窗灌入,有种归园田居的宁静质朴。

    简隋英没提前打招呼,因此车停在院子门口时也没人来迎接,他按了几声车喇叭,门内就传来了拖拖拉拉的走路声和白新羽那个小兔崽子的声音。

    “谁啊?”

    简隋英冲邵群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偷偷躲在门边,等白新羽打开门,一把就勒住他脖子,巴掌就朝他屁股招呼,“你说是谁啊?这才三个多月,连你哥都不认识了?!”

    “哥!哥!饶命啊!”白新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揍得嗷嗷叫唤,“爷爷!爷爷!救命啊!”

    他扯着嗓子鬼嚎,也不知道简老爷子在干嘛,门里并没有声响,反倒是惹得他哥揍得更起劲了,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被当成五岁小孩似的被哥哥打屁股,简直丢死人了。

    “你叫啊,你以为我当着老爷子面儿不抽你了?”简隋英气他一点骨气没有,下手更重了,直把白新羽抽得哭爹喊娘。

    “邵哥!邵哥!救救我!你拉着点我哥啊!”白新羽眼见着喊不出老爷子,只好又向邵群求助。

    邵大公子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优哉游哉站在一旁观赏这场兄弟阋墙。

    白新羽也不知道突然就搭错了哪根筋,也可能是搭对了某根筋,冲着邵群大喊,“嫂子救命啊!再不拉开我哥你小舅子就没命啦!”

    “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简隋英都被他气乐了,“你喊他嫂子,那他该喊你小叔子!哪儿他妈来的小舅子!”

    “呜呜呜随便吧,嫂子救我!”

    “行了行了,饶了他吧!”邵群被这声嫂子叫得心情大好,上去拉开简隋英,给他揉揉红通通的手心,温声细语道,“看在我面子上饶了他吧,也不枉他白叫一声嫂子。”

    “嘁,你可真好收买!”简隋英哼了一声,在他手上拍了一把。

    “闹什么呢?”这时门里终于传来简老爷子的声音,老头一身迷彩服,脚上套着胶鞋,还一脚的泥浆子,手里拿着条毛巾正擦汗。

    简隋英向来在老爷子面前没正形,见他这幅模样,立正敬了个军礼,流里流气地问,“老首长,在家搞武装演习呢啊?”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老爷子抬手就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把,“回来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啊!”

    “这不意外惊喜吗!”简隋英赶紧满脸堆笑,不敢扯犊子了,“您伺候菜园子呢啊?结黄瓜没有啊?给我们尝个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