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著连连叹气:“这可是关系你兄长我的身家性命。而且,若他们从我这里探走些风声,潼城恐怕也不能保全啊。”

    李茂当然明白刘著的意思,却假装自己正在思索,没听见刘著的后半句。

    直到刘著拍了拍他,才一副缓过神来的样子,道:“此事虽大,但一定有法可解。兄长在潼城全心相护,如今有此一难,以我对我家大小姐的了解,她的为人,定然不会看着兄长身陷险境。”

    刘著心想,若是有利可图,或是以什么作为交换还则罢了,从你家大小姐在潼城的行事来看,她的为人竟还能拿出来说事吗?面上却也只是应承,道了句“如今也只能倚仗姑母了”。

    说话间,二人便出了登云楼,可刚出了门,李茂便告诉他,有人在暗中盯着他的去向。

    刘著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面不改色的,低声托付李茂去找温故,千万要姑母为自己想个法子,随后便忧心忡忡地独自回府去了。

    李茂见他走远,打了个哈欠,脸上登时现了醉态,低着头,步履蹒跚地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而登云楼对面的房顶之上,两个人影也同时分散开来,一南一北,追着二人而去。

    他们只盯到了刘著李茂。却并没有发现中途就已经离场的文良二人。

    此时,文良已经带着那人预先到了前些日子才修好启用的驿馆当中,甚至都闩上门栓,在“驾部侍郎”今晚休息的厢房内小坐了。

    一路照常,那人倒也没再感叹文良的手段,却问道:“兄台,待会在此处说话,是否方便?可要防备耳目?”

    文良回道:“这驿馆中也有我们的人手,周遭早已查探完毕,有话但说无妨,不用顾虑。”

    那人点头,又问了文良一些闲话,却不是往来经历之类的,反而尽都围绕着温故与知夏二人。

    文良本就不爱与人攀谈,这人从方才到现在言谈虽没有过分逾矩,但总觉得惹人生厌。

    此刻还不是时候,走也走不得,打也打不得。文良干脆就学着李茂,故意装作门外有人经过的样子,要他噤声。

    且不管他装得像与不像,这人倒是知道轻重,便不再多言了。

    稍待一会,门外传来一阵无关的言谈声。便是暗卫给文良传信:登云楼的宴席散了。

    文良将门栓打开,顺手晃了晃门。门外又传来一些无意义的声响。文良作势仔细听罢,才与他说道:“大人正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