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就在想,早晚有一日,他目光所及之处,都会攥在自己的手里。

    只有这样,自己才会不被欺凌。

    想到小时候的惨境,阿狮兰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狠厉。

    江乌自古以来都会这样对庶出的王子,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只有嫡子才能享受周人的教育,学习骑马射箭。

    而他们虽有王室的骨血,却与畜牲无异,甚至还要与猪狗抢食。

    想到无数个兄弟死在自己刀下,阿狮兰淡淡的笑了笑,他们该感谢自己,帮他们早日解脱。如今老王已死,新王乌恩不过是个任由自己拿捏的傀儡,还有乌恩的妹妹宝勒尔,阿狮兰突然有些期待,有朝一日殷行云恢复记忆,会如何的抉择?

    无论他如何选择,都将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痛苦,这也将是殷家人杀他死士的最大报应。

    阿狮兰喝了一口酒,又拈起了一片牛肉,慢慢地嚼了起来。

    想到朱玉颜,阿狮兰的眉头突地拢起了几分。

    这女人来历不明,且花招众多,实不可信,但是她的命元蛊却是个极好的东西,眼下两人有利益的牵扯,暂时还不能动她。

    他还得利用她的蛊,对付殷重,只要拿下潼谷关,他就可以送她上西天了。

    看着身后低眉垂眼的四婢,阿狮兰讽刺一笑,她培养的人,也同样不可信。将第三片牛肉咽入喉中,阿狮兰便站了起来。

    淡淡的说道:“该下山了。”

    “是。”

    四婢赶紧收拾行囊,跟上了阿狮兰。

    此时,天已渐暗。

    落日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枝叶映在了宫墙上,为这红砖绿瓦,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

    夜景澜坐在软榻上吃着饭,清秀的小脸上一片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