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当言卿尘将褚煦这些年来所用过的草纸全都平铺以后,他才发现,整整一个几百平米的大厅都很难容纳得下。

    放眼望去,公式都密密麻麻地犹如刻在白花花的地板上,眼花缭乱之余莫说是辨认草稿算式的对错了,恐怕连找到相应的式子都是天方夜谭。

    言卿尘开始将自己闷在这大厅地独自整理。

    一连过去了好几个月后,他才在这繁杂的工作里理得了一些头绪,并飞速展开了运算以及检验。

    他用着曾经褚煦写过的白板,也用着被那人踹了无数次至今还留有裂缝的显示屏,以相同的姿态,将那些公式全都板书在了上面,然后不分昼夜地缩在角落,拿起一摞草纸就是一顿不知疲惫的玩命演算。

    笔尖在草纸上摩擦的砂砂声总是能够响彻一整个寂寥的夜晚。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言卿尘才会感同身受着褚煦在那个时候的孤独与寂寞,煎熬和压抑。

    偶尔他累了,就会随便倒在满是草稿的地面睡上一觉,或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发呆。

    他自然也会问一下自己,若是这个时空机在日后真的成功了,他回到过去最想改变什么?

    答案毋庸置疑,就是和褚煦老死不相往来,最好连面都再也不见。

    而要完成实现的话,言卿尘连穿回的最佳节点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