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埃尔雅金的脚步声和他加速的心跳成了那肃穆空间中唯一的声响。她们的视线缓缓抬起,目睹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大拉比,这位尊敬的长者,其身体竟然悬挂在屋子的中央,犹如一具废弃的傀儡。细细的绳索如同蛇蝎一般盘绕在他的颈间,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一切都显得过于安静。

    两人呆立当场,呼吸成了奢侈。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幅黑暗的画作,大拉比平静而痛苦的表情反映出内心最后的挣扎。窗外的风带来雨滴的声音,那是唯一能打破沉默的自然之声,却也如此无情。

    埃尔雅金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言语无法形容他的震惊与悲痛。他向前迈出蹒跚的步伐,手指颤抖地触碰着大拉比冰冷的双手。空气中的每一丝绝望都像是在侵蚀他的灵魂,而他身旁的哈达萨则跪倒在地,无力地抽泣着,似乎在为这个悲剧的结束而哀悼。

    “为什么?”埃尔雅金喃喃自语,他的声音被悲痛所裹挟,这个问题像是投向无边的黑暗,期待着回声,却只有更深的沉默作为答案。

    “不!”哈达萨的叫声中带着撕心裂肺的悲痛,“为什么要这样,大拉比?”

    大拉比是埃尔雅金的外公的弟弟,也是埃尔雅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长辈。埃尔雅金和哈达萨都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悲愤之中。哈达萨落泪了,双手捂脸,哽咽无法言语。埃尔雅金颤抖着双手,他知道这是个信号,是个开始,美因茨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埃尔雅金缓缓地将大拉比的身体放下,他的心被悲伤淹没,同时也知道,他们没有时间沉浸在悲痛中。他必须立刻去找李漓,防止更多无辜的生命被这份莫名的仇恨吞噬。

    就在这时候,午夜的阴影中,李漓和蓓赫纳兹终于在这个昏暗的旧屋中找到了埃尔雅金,埃尔雅金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撕裂。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悲剧的一幕——曾经威严的大拉比,如今只是一具无声的遗体,悬挂在房间的中央,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埃尔雅金,这……这是怎么发生的?”李漓声音颤抖,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蓓赫纳兹紧握住李漓的手,她的眼中充满了悲痛与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恐惧:“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灾难……他们开始行动了。”

    埃尔雅金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如纸:“大拉比看透了一切,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他让大家去主教座堂避难,但是因为信仰和尊严,大拉比自己不可能去十字教堂避难,所以他做了这样的选择!”

    就在他们沉浸在震惊和哀悼之时,城中已经爆发出了更大的恐慌。远处的呼喊声、碎木声和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他们开始了……”埃尔雅金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明显,“平民十字军,他们疯了,开始攻击我们希伯莱人,他们其实只是为了抢劫我们的财富!”

    李漓握紧了拳头,眼中涌现出决然的光芒:“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们得做点什么。”

    蓓赫纳兹的眼中也燃起了一抹战火:“对,我们必须去阻止这场无理的杀戮。”

    屋内的气氛凝重,哀伤笼罩着每一个角落。但那宁静的沉痛被外面愈演愈烈的喧嚣所打破。城中的恐慌如同野火般蔓延,愈加不可收拾。

    李漓的目光透过模糊的窗户,外面模糊的人影在火光中扭曲着。“听!那是……”她的话未落,一个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

    蓓赫纳兹的表情紧绷,她耳边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些恐慌的呼声:“是人们的恐惧,和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