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琾彬洲坐在院子里,三根手指轮着敲在桌面上,一脸沉着,一脑袋风暴。
白皓修的定位很准,就在这院子门口,空间裂缝“噶”得一声拉开,迈出个金光闪现的人影。转眼,反膜液流淌着收入他左手护腕的机关中,那黑色的裂缝也同时合拢,一闪而逝。
琾彬洲觉得有点厉害了,眼光沉沉。他记得上次白皓修的空间构术还很生涩,每每伴随着落雷,很容易被附近的人所察觉。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的出现就像随随便便迈出家门,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隐而不发,举重若轻的气韵。
——这才,不到一年吧?
白皓修认出他来,视线自动跨越障碍,赶着去寻夜柏嫣,就差把“瘟神”两个字写在脸上。
琾彬洲:“……”
院子后面的竹屋紧闭门窗,侍卫什么的都在,乌唳避着满身圣咒味儿的琾彬洲,躲到林子里去了,夜柏嫣也是不见。而怀府的管家房树生居然出现在这里,守在那竹屋门口,让白皓修心中更添疑惑。
“她们在里面说悄悄话呢。”琾彬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透着戒备,“一会儿就出来了。”
白皓修不知“她们”是谁,让注意力回到眼前的人身上。
之前听说,这厮去了西境军改,颇有成效,霁慕白似乎也在乌昆忙活。时至今日,西境义军高举武王的旗帜,在皇帝和南疆斗得你死我活的这半年,大举东征,吞没木云盆地,与苍郜结盟了。
王都那边有皇后一党作为内应,往来煽动圣骑士们。可以说琾彬洲是内外兼顾,双管齐下,局势整体向好。
白皓修走进院中,在琾彬洲对面坐下,“好久不见殿下。”
琾彬洲另取一个茶杯替他倒上,勾唇笑道:“白将军现在日理万机,没给你添麻烦吧?”
白皓修没喝他的茶,不咸不淡地说:“正要请教呢。”
琾彬洲说:“唉,还不就是立储大典?闹得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早死早超生,那一天总得挨过去。”
白皓修的眼神有几分打量,“四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