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竹居出来,月灯见着沈微慈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的,不由忙问:“姑娘怎么了?”

    沈微慈摇摇头,带着月灯提着灯笼往前走。

    刚才那一场她本就是哭给父亲看的,是想让父亲多少能照顾她一二,为她寻一门安稳的好亲事罢了。

    今日她虽才来一天,但也知道了自己在侯府里并不受待见,她虽对这个父亲没有多少感情,但她如今也只能依靠父亲了

    这会儿出来被外头深秋的凉风一吹,她仰头看着月色,旧衣在微风中微微起伏,眼眸里是怅然若失。

    母亲挂念的人,值得么。

    月灯跟在沈微慈身边好奇的问:“老爷说了什么?老爷可记挂姑娘?”

    沈微慈默然,刚才她父亲脸上倒是的确有慈父的模样,那些承诺她也不知真不真,她刚才哭的着实有些乏累,这会儿摇摇头低声道:“回去再说吧。”

    说着她眼眸又转向月灯:“这会儿先去将东西扔了。”

    月灯反应过来东西是什么,虽觉有些可惜,还是问道:“扔哪儿去?”

    沈微慈便细声道:“跟我走就是。”

    刚才她往父亲那儿去时,路上见着后院有处水池假山,在路中间不远的地方,便记下了位置。

    她大抵摸清了侯府里的人,今日上午对她奚落的女子,后头在正堂又站在二夫人身后,应该就是今夜父亲口中的昭昭了。

    听那昭昭叫那挑剑之人堂兄,想来那也是侯府公子,那佩子便不能乱扔,免得后头被丫头捡了又生事,扔到池里才稳妥些,即便后头在池子里被人捡了,也不会怀疑在她身上。

    沈微慈带着月灯往后园子的池子边走,这会儿天黑应该时辰不早了,路上没人,倒是正好。

    池水里漆黑,只有月色洒下和并不明亮的灯笼光线。

    沈微慈往四周看了一眼,见着没人才将袖子的玉佩拿出来,正要扔进池子里时,却忽然传来一声犬叫,紧接着一只半人高通体黑的狼犬就忽然奔到面前,扑到了沈微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