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前几天被长乐给扯伤了,她的一双耳垂此时还肿着。

    谢妙仪假装没看见,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后,照例给周老夫人请安:“儿媳给母亲请安。”

    按照以往惯例,温柔慈爱的老夫人一定会立刻让她坐下说话。

    可此刻,她一手拈着佛珠,一手翻着经书,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谢妙仪的存在。

    “既然母亲不得空,那儿媳先行告退。”谢妙仪也不惯着她,恭恭敬敬行个礼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周老夫人反而急了,急忙叫住她。

    “婆母还没发话呢你就走,谢妙仪,你这儿媳妇做得可真容易。”周芙喝着茶吃着点心,阴阳怪气嘲讽。

    “小姑言之有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咱们长庆侯府的老夫人信佛,最是慈爱和善。我能做母亲的儿媳妇,自然是有福之人。”谢妙仪温柔笑着,不徐不疾轻声细语。

    “你……”周芙被她的话噎住了。

    周老夫人暗暗恨铁不成钢地扫自家女儿一眼,带着几分责怪看谢妙仪:“妙仪,长辈疼爱晚辈是应该的,我疼你也是应该的。你这个做嫂子的,是不是也该多护着你妹妹?”

    谢妙仪莞尔一笑:“那是自然,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将芙儿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母亲您看,妹妹这身衣裳头面,还是儿媳新给她做的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谢妙仪如此牙尖嘴利?

    周老夫人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悦:“妙仪啊,不是母亲要与你为难,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帷儿也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整个侯府都将她放在手心里疼。你这个做嫂子的不护着她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人欺负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