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你……”

    “掌柜娘子都跟我说了,芙儿很不喜欢我总是给她送东西,怀疑我想收买人心。过去三年是我不懂事,一直在逼她。”

    谢妙仪缩着脖子低垂着脑袋,惭愧到连头都抬不起来:“我出身商贾人家只知金银,这三年来,也一直拿这些俗物为难你们。妾身知道你和母亲待妙仪好,一直在迁就着我。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今既然把话说开,我定会知错就改。”

    “我……”周帷兴师问罪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里,憋得脸色铁青。

    “侯爷,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谢妙仪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小脸刷一下就白了:“是妾身又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母亲和芙儿说的不是气话,是真想要妾身的首饰铺子?”

    “……”

    “可是,咱们长庆侯府不是勋爵人家吗?一向最注重脸面。”谢妙仪小心翼翼抿了抿唇,惶恐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真的不喜欢金银俗物,更不喜欢用媳妇的嫁妆……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

    “我家堂堂侯爵,岂能贪图你的嫁妆?”周帷好歹是个侯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实在没脸提其他的,只能板着脸道:“我过来是特地跟你说一声,慧娘是我救命恩人的亲妹妹,两个孩子更是恩人遗孤。他们如今住在府上,若少了什么,我们周家难免会落个苛待恩人遗孤的骂名。你这个当家主母,脸上也不好看。”

    暂时断了周芙的一切供应也就罢了,毕竟是她口无遮拦惹出的事端。

    但兰儿和两个孩子绝不能受委屈。

    谢妙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急忙保证:“妾身就算短了自己的吃穿,也绝不让他们受委屈……”

    她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俨然是一个毫无主见的小女子。

    “左右不过是花费些银钱的事,你身为当家主母,最好别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委屈了恩人遗孤不说,还叫外人看笑话。”周帷终于满意了,却还是板着脸教训她。

    谢妙仪一味点头称是,温柔又懦弱。

    等周帷耍够了威风起身离开时,无意中瞥见她脖子上露出几道斑驳的红痕。

    像是……像是……男欢女爱后留下的痕迹。

    难道,谢妙仪竟胆大包天给她戴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