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三天三夜的产妇方花香,仰面躺在一张由四人抬着的简易担架上,临进手术室前与丈夫王烈正在依依惜别。
“如,如果……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抚养大儿,就算要续弦也得过个几年,否则大儿心里会怨恨你。”
王烈抓着自家婆娘的一只手,铁疙瘩般结实的汉子哭成了大花脸,哽咽道:“你,你放心,我肯定把大儿培养成才,今后只纳妾不续弦……”
站在旁边的楚天麒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抽在王烈的脑袋上,骂咧道:“你小子说什么废话呢,这是安慰人的话?”
“合着本王跟章太医精心筹备的这场剖腹产手术,就为了让你们妻离子别,为什么就不盼着点好?”
楚天麒没好气的斥道:“赶紧给他收拾一下,戴上面罩,全身消毒,让他进入手术室旁观,顺便给他婆娘鼓励打气。”
“卑,卑职也能进入手术室?”王烈面色一愣,随即大喜,赶紧跟着旁边的女卫生员去做准备工作了。
手术室虽然没办法做到无菌级别,但里面也全面用酒精喷洒消杀过。
楚天麒跟章太医,两人穿着用医用纱布做成的简易手术服,戴着面罩排队进入手术室。
做手术时穿戴的无菌手套,自然是没有的,无论是乳胶手套还是橡胶手套,都不是这个落后的时代能生产出来的,一夜之间也没什么可替代的方案,只能是作罢。
手术大夫已经进入,后面跟着进来的是数名同样穿着简易手术服的女护士(女卫生员),捧着用酒精消杀过的手术器械,以及一应药物。
产妇的丈夫王烈,也穿着简易的手术服,戴着面罩进入了手术室,允许在旁边观看。
楚天麒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准备做手术记录,并朝旁边的章太医出声催促道:“章太医可以准备开始了。”
这个时代的第一份手术记录,即将出自楚天麒之手。
没有无影灯,甚至也有电灯,只能选用一处光线充足,但又不是背光、测光或是面光的位置摆放手术台。
门窗基本上已经关闭,只留了少许位置用来通空气。
临近手术时刻,章太医莫名的紧张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眼神凝重,各种防护措施更是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