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月跪了半天,一直跪到腿发麻失去知觉,也未曾听到李锦亦发脾气,她十分安静,既没有发了疯般大喊,也没有尖叫着乱扔东西,整个人从刚才起就不发一言,但是她越沉默,就越让人觉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人稍微不注意,风平浪静的海面顷刻间就波涛汹涌。

    心中惴惴不安,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周兰月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把头微抬起来,然后把眼睛朝李锦亦脸上瞟,想看看李锦亦现在是什么表情。

    一看才发现李锦亦现在正歪着头,眼睛无神地看着门口,两行清泪从她眼眶里流下,但是她还像不自知般,轻声问着周兰月“你说,言纾哥哥会参加上期节吗?”

    “五皇子已经成年,虽然有了婚约,但是未曾成婚,所以所以应当会参加的,”说完后,周兰月才后之后觉地惊叫道“公主,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周兰月跪在地上,膝盖磨着地面跪走到李锦亦身边,一把抓起她的袖子,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唤回李锦亦的心绪,但是李锦亦没有理会她,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问道“他有婚约的事,母后知道吗?”

    “这”周兰月面露难色,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宫让你说!”李锦亦一甩袖子,周兰月就被她重重地甩开,跌坐在地上。

    但是周兰月立马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重新跪到李锦亦身边,然后才颤着声开口

    “皇后娘娘,自然是知道的。”

    “她知道,你也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李锦亦眼睛含泪兀自笑了两声,“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就我一个人”

    “公主,”周兰月看着李锦亦这幅模样,心里也跟刀子扎似的疼,所以她出口辩解“皇后娘娘她只是”

    “她只是什么?她只是贪恋权利,想用我这枚棋子来巩固父皇的皇权!”李锦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隐约还有些沙哑。

    “言纾哥哥的婚约,什么时候定下的?”

    “是,是年初的时候。”

    “年初,年初”李锦亦嘴里重复念了几句年初,念完,她竟是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带着浓浓的悲恸和心碎。

    他在和别的女人有婚约的时候,对她许下一生之诺;

    他在把温香软玉抱在怀的时候,对她说尽缱绻情话。

    情深由他,清浅也由他,独她一人红线绕指,夜半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