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天的晚上,我照例上了供品,点了香,念了咒,然后就坐在一旁等。
马叔一直都在陪我,说是怕我遇到危险,我说马叔啊,其实你才是最大的危险,要不是你让我招五鬼,我哪来的危险?这一天一桌子菜,多浪费呀。
马叔说,那烧鸡猪蹄最后不还是让你吃了?
我说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没吃似的,再说我根本就不吃猪蹄。
马叔说你别那么多废话,好好招鬼!
其实,我真不吃猪蹄,不光猪蹄,鸡爪我也不吃,什么鸡头鸭头,包括猪头肉我都很少吃。
我总觉得,这些具有生命象征的部位,吃的时候就会让我联想起该动物活着时候的样子,就会心生悲悯,无法下口。
为此马叔没少骂我,他说你就是假慈悲,鸡爪不吃,你吃鸡大腿,猪蹄不吃,你吃大肘子,鸭头不吃,你啃辣鸭脖。
说来说去,那又能有多少区别呢?
我说那不一样啊,你跟大姑娘亲嘴的时候,你也不亲脖子啊!
马叔一声冷笑,不屑地说:“谁说亲嘴不能亲脖子?”
呃……
我不由语塞,马叔果然……是个老司机啊……
我本来想找两句话反唇相讥,但还没等想到什么好词,忽然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有点降低了。
隐约中,好像有一股子冷风,飕飕的往衣服里钻。
我屏住了呼吸,然后看向马叔。
马叔嘴角微微上翘,然后对我点点头,低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