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带人离开后,刘纪便朝赖礼道,“赖长史,曹晖呢?”

    “回大人,曹都护现在大牢里关着呢。”赖礼观他脸色正常,接着道,“出了这等事,本该上奏陛下,由陛下派三法司的人来审,可大人也知道如今这情形,兹事体大,卑职等便决定先将曹都护收押,等待大人来处理。”

    刘纪问,“哪些人决定的?”

    “回大人,是由郝司马、卑职,与几位校尉、参军等共同商议决定的。”

    此事扑朔迷离,犹如这阴沉天气,何时才能风雪驻,拨云见日?

    “带路,我要见曹晖。”

    “是。”

    昏暗的大牢提审室内,满墙刑具,烙铁在炭火盆里烧得通红,那一大盆炭火并没有令室内温度上升多少,只因墙角有个豁口,冷风呜呜往里灌。

    正中行刑的站架上架着一人,拇指粗的绳索将其束缚得动弹不得,受刑后,他耷拉着脑袋,乱糟糟的发须遮住面容,单薄的中衣上满是长鞭抽出的血痕,纵横交错,令人胆颤。

    刘纪越往里走,面色越沉,赖礼跟在后方,倒很是平静淡定。

    听闻一阵脚步声,那架上的人才悠悠抬起一点头,斜眼看过来,似乎是在确定赖礼前面的人是谁,他定定看着,直到刘纪走到跟前,沉着脸色道,“曹指挥使。”

    这一唤,将曹晖唤得虎躯一震,他猝然将头抬得更高,须发散开,那张脸再不似前几日的威武精神,如今沧桑得叫人险些不敢认。

    “刘内臣!”

    曹晖曾任上京禁军副统,对刘纪再熟悉不过,方才他是怀疑自个儿生出幻觉,直到刘纪唤他。

    “刘内臣!我是被冤枉的!”

    曹晖挣扎起来,红着眼眶望着刘纪,满眼闪着希冀的泪花。

    “你信我,我怎么可能杀郭都护?!”

    刘纪紧锁着眉,正欲开口,赖礼便率先一步道,“刘大人,卑职等也希望曹指挥使是被冤枉的,可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