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神色如常,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朱元璋,貌似是个很平和的老人,衣衫寻常,除腰间一条玉带外别无华贵饰物,头发灰白,步伐却甚是平稳有力。

    “都起来吧。”

    朱元璋随意抬手,目光在赵无眠三人身上转了几转,微笑道:“咱今天过来,是听说饕餮异动,封印衰减,所以特意请江夏侯、平凉侯一起加固封印,也是巧了,进来就看到你们几个小的在这打打杀杀……赵无眠。”

    赵无眠答:“微臣在。”

    朱元璋好整以暇地看他:“以下犯上,是何缘由啊?”

    在场之中,赵无眠官职最低,最微不足道。

    但他自始至终从容不迫,反而显得另外两个做贼心虚。

    赵无眠指着那个狱卒:“启禀圣上,费陵、周骥二人明知微臣要入九层修炼,以煞气通经开脉,他们便唆使此人在我酒中下‘六欲迷心散’,意图使我心绪不宁,为煞气所侵!实是草菅人命,欺人太甚……”

    “赵无眠!”

    费陵忍不住了,他在朱元璋面前不敢大声说话,便压低了声音,可听起来还是近乎吼叫:“你无凭无据,刺杀我等,还敢恶人先告状!圣上,此僚包藏祸心,身为天子亲军,却枉顾王法,玷污圣名,请圣上明察!”

    “费陵,圣驾之前,不得喧哗!”

    费聚面色严肃,教训道:“我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吗?”

    费陵低下头,轻声道:“是,爹……”

    费聚面色愈发难看:“称官讳!”

    费陵小心翼翼咽了口唾沫:“是,佥都督……”

    费聚转向朱元璋,恭恭敬敬赔罪:“上位,臣教导无方,致逆子失仪,还请圣上降罪。”

    “费聚啊。”

    朱元璋摇头笑道:“不必这么一板一眼,咱们像他们这个年纪,还在愁下顿吃什么,何必计较。赵无眠,费陵说你无凭无据,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