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家伙的风头出得这么猛,怎么可能不招人嫉恨。

    何况,这个家伙还是一个从炼器殿中“借调”过来的,这更是让一众制符殿的弟子感受到了威胁和敌意。

    一定要把这个来自炼器殿的家伙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李扶摇自然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和敌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作为一个经历了灵泽试炼,从刀剑丛中和血腥杀戮中杀出来的剑修,他的心境远比寻常人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一路上,他神态自若,目不斜视地跟随陆文昭向孙执事所在的内殿的方向走去。

    陆文昭自然也注意到众人的反应,对他开解道:“这制符殿的家伙们,也和那章豪、雷牢之类一个尿性,欺软怕硬,你不必理会他们。”

    李扶摇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一点,自然是心中有数。

    李扶摇和陆文昭进入内殿之后,只见孙执事正立于制符殿中央的一张几案前,正专心致志地绘制着法符。

    几案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空白符纸,四周摆放着各种制符用具,其精细与讲究远非寻常文房四宝所能比拟。

    光是符笔便有十数枝,或细如幼苗,或粗如儿臂,笔杆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显示出不凡的品阶。

    朱砂和兽血的种类也不一样,有的鲜红如宝石,有的深暗如夜,容纳它们的器具也是各种各样,或形制古朴,或轻盈灵动,或为龙蛇之兽,或为青松劲竹,各具匠心。

    镇纸沉甸甸地压在几案一角,上面刻有奇异的符文,似乎有着镇压心神的作用;香炉里燃着特制的香料,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清凉之气,使人心神宁静。

    在孙执事身旁还侍立着一群弟子,每一个都神情严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绘制法符。

    李扶摇和陆文昭的到来,似乎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陆文昭早已习惯如此,他索性闭目养神,抱着飞剑,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剑道世界之中。

    李扶摇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孙执事绘制法符,暗自留意对方绘制法符的手法和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