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缨惊坐而起,怒气陡生,很快压下去,轻声问:“为什么要和离?我是丢了官职,但爹娘并未受到皇上的训斥,以后便是混吃等死,也比你二嫁强。我们还有天哥儿。”

    齐婉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闷闷地说:“如今看到你的脸,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杀了你!

    施明缨,从珠珠做先知梦的那一刻起,从我做先知梦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变了,我也变了。只是,你不懂。”

    施明缨手足无措:“我,我,我没有变啊。你为什么想杀我?”

    齐婉从手掌里抬起头,眼眶通红,眼里满是怨恨:“为什么?因为你混账!因为你不是个东西!我受够了!

    你们施家男人眼里,只有施明珠,媳妇、儿子什么都不是!

    你知道吗?我特别特别希望,施明珠嫁给一个有姐姐妹妹的男人。

    然后那个男人如你们一般,眼里只有姐姐妹妹,没有施明珠,没有施明珠生的孩子。

    让她也尝一尝我受过的煎熬,让她也尝一尝我心里说不出的怨与恨!让你们这些做哥哥的,都尝尝心痛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施明缨手掌颤抖,猛地一巴掌扇过去:“闭嘴!你就是嫉妒珠珠,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嫉妒的嘴脸有多丑陋!

    齐婉,枉我平日高看了你,拿你当心地善良、不吃醋不善妒的好女人看待!原来你一直在嫉妒珠珠!”

    来而不往非礼也,齐婉一巴掌抽回去:“我嫉妒?我嫉妒她堂堂国公府嫡女在五皇子面前搔首弄姿,结果给四皇子做了妾吗?”

    施明缨大骇,揪住她的衣领喝问:“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五皇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齐婉仰头哈哈大笑:“你真好笑!你们兄妹真好笑!那日老太爷寿辰,四皇子、五皇子来宣旨,你当大家都是瞎子吗?

    你那好妹妹与四皇子、五皇子二人眉来眼去,在五皇子面前搔首弄姿、故作娇羞,我们可是看了好一出大戏!

    若非四皇子自个儿要去兰佩院,抓了施明珠玷污,怕是她转头就去找五皇子花前月下、蓄意勾引了吧?

    我还要问问,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上辈子五皇子杀了四皇子,夺了他的皇位,施明珠才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去攀附五皇子?”

    施家人的心思,全部被齐婉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