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告辞,施明珠烦躁地说:“嬷嬷去向母亲说一说,大厨房的人该敲打敲打了。做这些恶心的事干什么呢?她不疼不痒的,倒牵连我受累,吃个饭都不安生。她又是个长嘴的,到时到处去说,竟是母亲顶了那起子小人的黑锅,白白名声受污。”

    听话听音,金嬷嬷心惊。

    姑娘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疼不痒的?

    难不成姑娘还想弄些毒药来,毒死二姑娘?

    金嬷嬷细细去瞧施明珠的神色,施明珠与平常无异,端庄典雅,眉头轻蹙,带着病弱的娇气。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姑娘向来心善,怎会是那心肠歹毒的人,怕是她想岔了。

    金嬷嬷暗自为怀疑姑娘用心、质疑姑娘高洁品性而羞惭,笑道:“尤妈妈从前是伺候太太的大丫鬟,嫁了人,依旧忠心耿耿,念着太太的恩。她哪里见得二姑娘欺凌太太的,这才过分了些,回头我严厉训她一顿,她再是不敢的。”

    施明珠点点头。

    希望能甩掉施窈这个狗皮膏药吧。

    她既不想看见施窈那张脸,影响自己养病,也不想施窈来占自己便宜。

    一个乡野庶女,哪里配吃她这个嫡女的膳食。

    为她烹膳的厨子,是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从大江南北搜罗来的,采办京城内外最好的食材,耗资巨靡,因此她比皇子公主吃得还精贵。

    施窈若想吃,自个儿花钱去买去,她可不愿意当冤大头。

    不过,施窈厚脸皮惯了,吃过甜头,由奢入俭难,怕是会常来蹭饭。

    施窈的厚颜无耻,她上辈子就见识过。

    “嬷嬷,你将这匣子里的诗,给我三哥哥送去。他喜欢这些。”

    施明珠指了指桌案上的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