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她柔声道:“祝姨,这些年苦了你了,当年父王遭安家算计,不能人事,膝下无子,母妃想了个昏招,把我扶了上去,还要你来配合我这外甥女。”

    “我倒是乐在其中,欢喜能嫁给你这王爷,眼界阔了,见过了你,以后谁都看不上了。”祝姨嗓音丝丝妩媚。

    若不是秦青洛熟知她的性子,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说回来,此次来京近乎无功而返,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所幸并无太多损失,”秦青洛眺望起远方的京城,淡淡道:“那个西厂千户陈易,倒真是可悲可恨。”

    “可恨我倒明白,可悲又是什么意思?”

    “可悲在他不为我所用,而是为妖后鞍前马后。”秦青洛说着,看了眼红衣女子,提起了一事,“据说,清净圣女好像…落在了他的手上。”

    红衣女子眸光刹那凌冽,全无半分妩媚可言,妖娆身段板直起来,“此话当真?”

    “大抵当真,将此话托给我的,来历极大。”

    “那他不得不死。”光明圣女平淡的话音落下,垂眸低语,“能从怨念魔主之手解脱,摆脱这无明世界,于他这种恶徒而言,也算是幸事一桩。”

    秦青洛对此并无异议,唯一要纠结的是,到底怎样让那原西厂千户人头落地。

    道不同,不相与谋。

    纵她对陈易有再多的悲不为已所用,但干大事者,最忌犹豫,最需果断,便是名为王妃的祝姨有朝一日背叛,她也会快刀斩乱麻,莫说是这一个素未谋面的眼中钉肉中刺。

    “倒是不知究竟是谁把这些话托给王爷的。”

    红衣女子轻声笑问,眼波流转。

    秦青洛正欲回答,却听见了阵阵脚步声,“她来了。”

    红衣女子转头望去,只见中庭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着朴素、手持锡杖的…比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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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内江湖客来来往往,肆意闲谈,合欢宗宗门已空,倒也没有什么店小二,全都是自备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