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怎么说,他总不能说他一剑把颜淮捅了个对穿,碎了颜淮的金丹吧?

    “本座都将你复生了,从前那些小毛病,自然不在话下。”宴止张口就来。

    宴止口中的话,素来真假掺半,颜淮无意去确认他话中几分真假。

    就譬如现在,见颜淮不说话了,宴止幽幽叹道:“颜卿这般为人劳心费神,真叫我伤心。”

    颜淮此番到地宫来,为的便是将自寒潭中接引入池的池水,以灵力催发得愈发精纯,直到至最佳效果。

    他看似随意拨弄水中波纹的举动,实则是在以灵力注入,凝实极夜潭水的功效。

    “都是为主上办事,何来劳心费神一说。”颜淮望着那一株愈发盛放的重瓣华莲,目光幽幽。

    他愿意尽力去帮君行舟,追根究底,为的还是宴止。

    宴止的宏图大志,绝不会局限于凡界这一隅之地,每多一个可用之人,对他们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哎……”宴止无奈地摊了摊手,道:“你知道的,本座要找的东西有点多。”

    宴止这些年来,手下势力在不断扩张,他自己也没闲着,游走于四海,寻觅着他所遗失之物。

    现如今,已齐全了个十之七八。

    可余下的未曾寻回的,才是重中之重。

    “说起端阳家,本座还有些印象。”宴止在修界栽的第一个跟头,就是在端阳世家地界。

    不过啊,一群傻瓜,怎么可能抓得住他。

    “但愿这端阳家的人,知情识趣些,本座着实,无甚耐心了。”

    宴止轻缓的语调在地宫中回荡,潭水之中,又漾起一圈波纹。

    而此时,一架马车驶入燕王都来,君行舟仍是一身简素,他摩挲着手中那一顶莲花金冠,低声探问道:“如此不设防,随我到燕王都来,你可知,会是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