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暖和了,苏澜觉得舒服了一些,拱了拱软枕,成功将软枕拱到头顶。

    谢珩目光不自觉地一柔。

    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睡没睡相,再放一会儿,约摸着头又要钻进被子里了。

    “好好躺,这样容易落枕。”

    苏澜睁眼,眼睛乌黑,看起来没有光亮,又呆又软,声音也是糯糯的:“阿舅,我睡不着了。”

    谢珩把软枕给她放好,又将她散乱的几根发丝,轻轻捋顺服。

    “那你想做什么?”

    “和您说会儿话,成么?”

    “想说什么?”

    “皇帝。”苏澜抿抿唇,“在猜忌您是吗?”

    “很寻常的事,太祖设监察院,本是怕皇权独裁,可皇帝又怎甘心大权旁落。”

    “他想废除监察院?”

    “废除不敢,架空倒是真的。”

    晋帝都在算计,阿舅不是很危险吗?可今日又为了她,在议政殿发了脾气。

    “您今日说出身份可以吗?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谢珩眉目深沉,“我已寻那人许久,这次他耐得住,手下的人却不一定。”

    苏澜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直视谢珩,神情郑重道:“我有话要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