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低头恶狠狠地盯着苏澜,多少年没动过这样大的火气,他自己也惊住了。

    苏澜没有看他,只是去掰他的手,两人都用了力气,撕扯得指骨生疼。

    苏澜自然没有谢珩力气大,她认命地由他扯着手臂,很轻很冷地说:“放手。”

    谢珩被气得脑仁疼。

    “任性也要有度,就算是我,也不会无底线的纵容你胡闹!”

    苏澜抬头,很平静地说:“我就是胡闹了,您要怎么做呢?打我么?我的好舅父!”

    谢珩居高临下:“你就这么想我?从小到大,我有打过你么?”

    “您有权有势,打我我也只能自认倒霉。”苏澜讥讽一笑,“不打就放手!”

    “苏清念,你真是好样的。”

    谢珩气得放了手,苏澜没有犹豫,抬脚就走,干脆利落。

    其实,过去那么多年,谢珩从没有真正生过苏澜的气。

    她幼时顽劣,在他写的八股文上画乌龟,把他的琴弦剪下来连成皮筋,往他靴子里灌水养鱼……

    有时候老头子气不过要揍,都是他护着的。在他心里,那软软的团子犯什么错都能原谅。

    不过是淘气了些。

    不过是被纵得胆儿肥。

    他将她放在心尖上,像是养最娇嫩的花朵,呵护着,爱怜着。

    如今团子长大,生了反骨,他怎就不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