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些黑衣大汉们也已摸到了近前,见这少年居然还能气定神凝地站在那里之后也都不觉一怔,可紧接着便又各展兵器扑了上去。只见他们攻上的攻上,击下的击下,十余柄刀剑同时刺向同一人竟丝毫不闻刀剑相击之声。然而就在他们眼看着就要一击建功之际,却见一阵狂风突然着地卷起!

    随着俞佩玉手中千钧笔的横扫而出,场中金铁交鸣之声立时大作。钢刀铁剑弯的弯,折的折,脱手的脱手,而十余大汉身子也齐被震出,但觉肩痹腕麻,一时间竟抬不起手来。这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少年竟有如此惊人的神力,这当真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但这些大汉终究不是庸手,虽惊不乱,十余人一后退另外十余人又自抢攻而上,俞佩玉手中的千钧笔也是再次挥出。但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人和他力拼,只是乘隙抢攻,四下游击,一时间只听风声震耳,震得树叶如花雨般飘落。

    二十余条大汉左上右下,前退后继,竟无一人能攻入俞佩玉笔圈之内。只是这千钧铁笔威势虽猛绝天下,毕竟太长太重,不但施展起来不灵活,而且对真力的损耗也极为巨大,只是二十余招过后俞佩玉的额角便已然见汗……

    这时只听那罗衫少年抚掌笑道:“对,就是这样,先耗干他的力气再说!”

    “罢了。”听到这罗衫少年少年的声音之后,俞佩玉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再次以手中千钧笔横扫千军,往一条使刀的大汉的胸膛砸了过去。那大汉见状立即被吓得魂不附体,直接就是跌在地上滚了几滚……

    这时却见俞佩玉突然将千钧笔插入地下,然后借着这一戳之力“呼”地自众人头顶上越过,如一只大鸟似的向着院外飞了出去。

    那罗衫少年立时一愣,紧接着便立即顿足道:“追!”

    说着他直接带头就蹿了出去,但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院外已瞧不见俞佩玉的人影了。

    见状罗衫少年又是轻叱了一声,道:“分成四路,追!”

    说着这些人一个个的衣袂翻飞,连连从院外的一座桥上掠过。只是在他们全部走远之后俞佩玉却从桥底钻了出来,并且又重新跃入了院子之中……

    笔直地奔入内室并将自己父亲放在床上之后,俞佩玉赶紧自柜中取出了一瓶丹药,然后一股脑地全部灌入了前者嘴里,然而这曾经救过不知多少人性命的灵药此刻却明显救不了这炼药之人自己的性命。

    俞佩玉的眼泪也终于是流了下来。

    夕阳自小窗中斜斜照进来,照在俞独鹤已发黑的脸上,这时只见他茫然地张开了眼,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俞佩玉以身子挡住阳光,泪流满面地嘶声道:“爹爹,你老人家没有错。”

    俞独鹤似乎想笑,但笑容却已无法在他逐渐僵硬的面上展露开来。于是他只得歪了歪嘴角,道:“我没有错,你要学我,莫要忘记容让……忍耐……”

    语声渐渐微弱,最后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

    俞佩玉直挺挺地跪倒在地,脸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沿着他面颊流下,直流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