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不知自己为何会哭,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喜欢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喜欢上了自己的政敌?他的眼泪带着几分的自嘲意味,搭在李承泽腰间的手狠狠箍紧,似乎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李承泽听到他的话如遭雷击,身子不断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喜欢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太奢侈了,上一世到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口中,听到对方正大光明地说喜欢自己。而讽刺的是,这个人从某种程度来讲,却是他的宿敌。

    见范闲哭了,李承泽攥紧了他的手,又安慰似的摸着他的头,无奈说:“话是你说的,人也是你上的,怎么自己还哭上了。”

    范闲抬头望向他,目光带着几分怨恨,问:“李承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你心里是不是在笑话我?”

    李承泽轻声说:“我没有。”

    范闲转而又将李承泽抱在身下,激烈而深情地吻上他的嘴唇,舌头撬开对方的牙关,在那一处有限的空间内强取。泪水沾在李承泽脸上带来一片湿意,李承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闭上眼睛,用舌头与牙齿给予回应。

    “李承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范闲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宣读誓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四个字。

    李承泽笑了笑,见他发丝有几缕垂下落在了耳边,忍不住用手为他捋好,说:“你看,你杂毛都掉出来了。”

    范闲跟着笑出声,幽怨地说:“你真记仇。”

    李承泽笑道:“我李承泽,生平最爱落井下石。”

    “哦,是吗?”范闲忽然抓住李承泽那根胯间之物狠狠一掐,叫李承泽腿根颤着尖叫一声,范闲趁机说道:“那我生平就最爱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