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五娘一句话,把在场的中年男子镇住了。

    有不服气的,鼓着两个大腮帮子憋了半天,到底没忍住开始喷粪。

    但,没对着恒五姑奶奶喷,而是选择对恒五姑奶奶她爹施肥,“...恒帘,你就是这么教养丫头的?目无尊长,言辞犀利,一张嘴恨不得把我们给吃了!到时候嫁不出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恒五娘坦然地遥遥颔首,“借您吉言,不胜感激。”

    显金低头忍笑:她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大腮帮子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跟个悲伤蛙似的,梗着脖子就要继续骂人。

    “够了。”

    显金沉声打断,“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事情没办成,反倒骂得跟乌鸡眼似的,传出来也不好听!”

    显金示意众人将自己左手边的第二个牛皮袋子打开,“请大家打开来看看吧。”

    悲伤蛙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低声怒斥,“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不过是拿到个秋闱卷纸的活计就想在宣城充老大了!?我呸!什么玩意儿!”

    悲伤蛙像想起什么来,斜嘴嗤笑一声,“更何况,你那秋闱卷纸的生意是怎么来的,呵呵,这事儿还有待商榷呢!——有熊知府做靠山,也难怪你个小丫头片子张狂!”

    悲伤蛙朝地上吐了口粘痰,拂袖而去。

    显金至始至终都极为平静,还未等悲伤蛙踏出厅堂,便语声平淡道,“还有哪家要走?可以与之作伴。”

    堂下诸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说实话,他们有点想走,但又有点想留下来听听这丫头如何狡辩,哦不,如何说服他们。

    “没人走了吗?”显金抿唇笑了笑。

    有人大着胆子探出头,“若是现在走,之前签的‘诚衡’纸契书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