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夫人目光如炬地紧紧盯住尚成春。

    尚老板似笑非笑地回望过去。

    尚老板走南闯北,在东边打过狼,西边放过枪,最要紧是偷偷摸摸出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禁书。

    他雄赳赳气昂昂、八尺男儿汉,这辈子怕过谁?!

    除了官衙来查抄禁书的小吏,他啥也不怕!

    噢,还怕秦夫子断更、烂尾、水文充字数。

    噢噢,还怕自家傻婆娘拿筷子敲他头。

    噢噢噢,还怕耗子、蟑螂、七星瓢虫、蚱蜢、蜈蚣、长虫...

    想起长虫,尚老板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但是他坚持没让瞿老夫人看出来,他不能输人、更不能输阵,输哪个都是给显金丢脸。

    瞿老夫人率先移开眼神,略垂眸,隔了半晌笑了笑,“是吗?听起来倒像是咱们陈记,家中藏有金镶玉,诸人反倒皆不知。”

    瞿老夫人站起来,理了理衣摆,将那只装着绿松石翡翠珠链的红丝绒木匣子放在桌上,单手推了过去,“买卖不成,情谊在。”

    瞿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叫上瞿二婶,走了两步,回过眼眸,“收着吧,显金的朋友,我们陈家也该好好礼待。”

    瞿老夫人话音落地,便带着瞿二婶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回府,便见有个身着长衫、留八字胡、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在门房处比比划划地登记,“吾乃清水镇,秦...”

    “欸欸欸,对对,秦始皇的秦。”

    “是是,秦广生。”

    “广?行千里致广大的广,生者为山山而川、生生不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