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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槐顿住收声,为臣者不好随意议论君王。

    想到沈震一家如今的凄苦境况,左槐又是长长一叹,君心难测呐!

    王准一直敛目沉默,对左槐的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待回到城中与左家人辞别后,他将长子王确叫进马车中,王格看到撇了撇一边嘴角,偏头对上大侄子王端礼的目光,更加不爽。

    马车里,王准开门见山问长子:“是你让姽婳去台狱见沈挚的?”

    “什么?”王确惊呆,睁圆了眼睛看父亲。

    王准一瞧这副表情就知道此事与长子无关,长子心思浅不会撒谎也很不会掩盖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又试了一句:“姽婳买通台狱的狱卒去见了沈挚,还同他说了许久的话,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王确没有先为自己辩驳,而是担忧地问父亲:“姽婳怎么去了台狱?她去台狱能做什么呀?台狱那地界儿阴森恐怖的,她一个姑娘家还不得被吓到!”

    王准:“……”可以肯定了,不是长子让孙女儿去的。

    他这长子除了不知变通之外还有一点儿让他很不满——溺爱孩子。

    一双儿女甭管小子姑娘都宠得不行,打不得骂不得连句重话都说不得,王准总教训说“要不是有我,你这一双儿女都会被你给养废”,王确当面点头“是是是,父亲教训得是”,转头就该怎么溺爱就怎么溺爱,简直能把老父亲气死。

    就拿这次的事情说吧,待出阁的姑娘拿钱买通狱卒进台狱去见死囚,王确第一反应不是女儿行为太出格,而是担心台狱太恐怖把他女儿吓到。

    王准真是……真是……要不是看长子也年届不惑,他真的要动手打儿子了!

    “你就只能想到这个?”王准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但话出口还是气得不行。

    王确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问父亲:“难道不是姽婳的安危最重要吗?”

    王准:“……”

    王确又说:“姽婳去台狱,难道不是父亲您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