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鼓励你这种行为,我也给你个向我提出意见的机会,说吧。”

    “啊这,宝贝你这可太为难我了。”戚慎独面露难色,暗道我信你个鬼,昨天跟属王八似的,碰了你一下就咬着我不撒口,真要开始数落你还不当场把我给吃了,想到这他摆出困扰的微笑道:“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宝贝你平时实在是……实在是太迷人了!我常常因为过于沉迷你完美的侧脸而忘记要把饭咽下去,导致我日渐消瘦,这就是我唯一对你有意见的地方,别的真说不出来了,真的。”

    一番话发自肺腑,戚慎独成功演绎了星际油田在逃油桶的油腻形象,说完自己都麻了,但楚律却托着下巴听得兴致勃勃,蓝眼睛里波光潋滟,天真烂漫道:“我在听。”

    戚慎独瞬间被蛊惑了,咽了口唾沫,魂不守舍道:“还有……还有就是我头发红见识短了,竟不知三从四德是一个哨兵最好的嫁妆……”

    他还没说完,楚律就露出一脸失望的神情,打断道:“算了,太夸张就显得假了。”

    戚慎独:“………”合着上面那句你就不觉得夸张吗,日。

    这时候在他膝盖下面,矮小的阿德利企鹅正张着翅膀,摇摇摆摆地路过。

    戚慎独很少见到楚律的精神体,每次见到都稀奇得要命,虽然早知道这胖东西是和楚律一样披着可爱伪装的暴躁凶兽,但仍然忍不住被对方憨态可掬的动作萌到。

    “嘎嘎!”葵花凤头鹦鹉受过教训不敢随意去撩闲,但仍然锲而不舍地跟着阿德利企鹅飞来飞去。

    戚慎独想起自己曾经问过楚律,为什么不把他的企鹅多放出来溜达溜达,而楚律当时的反应也很怔然,估计是因为失忆已经忘却了原因,半晌才吞吞吐吐地犹豫道:“可能……可能是觉得不够威严吧。”

    之前听到这个理由戚慎独只想发笑,如今想起却有些笑不出来了,楚律身份的谜团就像座大山横陈在他胸腔间,他有种预感,等楚律恢复记忆,有些事必然要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一思及此处戚慎独就忍不住烦躁,他也说不清如今对待楚律究竟是什么感情,白天他总是忙碌于照顾这个向导,充实和难以言喻的满足侵|占着他的内心;但有时候午夜梦回,他醒来看着向导安静的睡脸,又会突然满怀憎意地想起毫不留情贬低他一腔真挚的小哑巴,怕这个向导也一样,终究如镜花水月般是自己求不得的东西。

    最后纠结反复,戚慎独甚至产生了一种悲观又惊悚的念头:干脆就让他们困在这栋房子里直到天荒地老吧。

    ——但这终究是不可能的,几天后暴雪终于停止,他和楚律踏上了前往黎明港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