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手指拧住衣角,总觉得在他面前矮上几分,犯错小孩一般,垂着脑袋。

    短瞬,男人沉而稳的步子渐渐靠近。

    “怎么这么慢?”他声音磁沉,不似之前冷戾。

    冯芜很轻很小的声:“头晕。”

    “......”傅司九薄唇抿直,弯腰,歪脸去寻她的视线,待看见她红肿的眼皮时,嗓子骤然变哑,“还不许说了?”

    话一落,他宽掌摁住她肩,紧紧压进怀里。

    “养了它这么久,最后一面都不给见,”傅司九低着声,“说两句就哭,有你这样的吗?”

    冯芜想要解释:“它不能等了,我怕你知道,会左右为难...”

    如果她给他打电话、发视频,她也怕傅司九会认为自己想要他回来。

    相较于傅全瑛的身体,叮叮,就只是一只猫。

    “那你呢?”傅司九微愠,“你最重要的朋友没了,你的状况无关紧要吗?天平的两端不是叮叮和家姐,是你和家姐!”

    她永远都是忽视她自己。

    为叮叮做出安乐死的主意一定艰难,她自己做了,她看着叮叮失去温度,又自己去葬了它。

    从头到尾,她的关注点都错了。

    叮叮是只猫没错,可叮叮的背后是她,承担叮叮死去悲伤的也是她。

    她凭什么不说,凭什么隐瞒。

    “我是你男朋友,”傅司九摁着火,“我没有权利知道我女朋友在难过吗?我没有责任陪着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