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在这里,我们先看看片子。”田主任说。

      虽然这些片子已经看了无数片,但是过场要走的,这样人家放心,不然一来就开刀,总有点敷衍的意味。

      “小陶,把片子挂上。”田主任叫管床的医生。

      小陶其实不小,看起来比田主任还年龄大,他立刻回话:“主任,已经挂好了。”

      阅片灯上已经挂好了几张片子在等。

      田主任走到阅片灯前,苗主任陪着,杨平宋子墨站在左右,其他人围着。

      田主任扶了扶金丝眼镜说:“嗯,髋臼前柱前壁后柱后壁都骨折了,移位明显,后方坐骨神经肯定受到挤压或牵拉,有神经症状没有?”

      “有,受伤这一侧下肢肌力三级。”陶医生说。

      陶医生,也三十多岁了,头顶的头发很稀疏,很快见底。

      他看起来比田主任老很多,心里有点自惭形秽。人家三十几岁大医院教授,到处飞刀了,我这还刚晋主治,天天倒晚夜班,想着就心里五味杂陈。

      “髂骨翼和骶骨也骨折了,骶髂关节明显分离。走,看看病人。”

      田主任简单几句话,把病情精准概括,不飙英语单词,不炫高专词汇,既体现高超水平,又不让人觉得居高临下。

      陶医生带路,苗主任引导,大家一起到病房看病人。

      到了病房,听说教授到了,家属激动万分。

      病人男性,三十五岁,车祸伤,躺在床上,右下肢打了股骨髁上骨牵引。

      床旁几个家属,手里拿公文包的,应该是做主的,年龄比病人稍微大点,黑色衬衣如丝绸般光滑闪亮,看长相应该是病人的兄弟。

      拿公文包的男子立刻起身,苗主任介绍:“这是我们请来的田教授,刚到就要看看病人,田教授很忙,费了好大劲才请来的呀。”

      男子和田教授握手:“辛苦了,田教授,万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