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眸光一寸寸挪向萧之安,平日国泰民安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震惊和惊恐,手足冰凉。

    她震惊萧之安会如此直白地要她交出国玺,帮时煜他们夺权。

    她恐惧萧之安那句百姓是无辜的,那是萧之安前世说过的话,还有之安那未尽的言语。

    是不是之安知道了自己对赤烈的打算?

    “之安?”

    皇后缓缓蹲在萧之安身前,双手捧着他的脸,脸上皮肉轻轻颤着,“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想起了前世的事?

    萧之安双眸泛红,嘴唇翕动,良久,哽声道,“母后,小安的背上好重……”

    “之安。”皇后突然嘶吼着打断了他的话,脑子轰然炸开。

    她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

    上一世,他说,“母后,小安的背上好重,重到再也挺不起脊梁,再也无法立于这天地之间。

    之安无用,母后为之安筹谋的,之安受不起,也不想要,之安能回报母后的便是毒杀时煜。

    但之安无能,被他发现了,反被他灌了毒酒,也好,之安解脱了。”

    说解脱的人,真就那样死在了她怀里,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做母后的孩子好辛苦,愿来生,再无纠葛。”

    上上世,之安亦是躺在她怀里,满目恨意,“儿子只想一家人春看河边柳,冬赏天边雪,图的不过是家灯暖,亲常在。

    母妃为何要争,为何要连累父王不得不替你顶罪,为何要散了我们好好的家,为何啊……”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