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想安安心心当自己的俘虏,苦点累点熬熬也就习惯了,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正在他闭目休息的时候,一个高大汉子凑了过来,却正是一同被劳动改造的傅燮,他也如沮授一般在劳作中苦熬,完全没有投降的念头。

    “这垦荒劳作,实在是劳累的可怕,公与可还扛得住?”傅燮上下看到沮授面色苍白,心中有些担忧。

    沮授睁眼看他一眼,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吾虽不如南容身体健壮,但也不至于羸弱,此时不过是骤然劳累难以适应罢了,再熬一熬,也就习惯了。”

    傅燮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但随即也就靠在墙边树下开始叹气。

    其实他的状态比沮授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自己身上腱子肉要比沮授壮实不少,但那是为了战阵之事训练出来的,可不是用来拿锄头的。

    这么劳作十来天之后,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对许辰更是恨得牙痒痒。

    这种劳动改造,在他看来完全是一种羞辱和折磨,然而他以为的折磨,实际上也只是劳苦大众的日常生活而已。

    “这黄巾竟还真的在渔阳不走了,难不成他们还真以为治理地方那么简单不成。

    就这么一群泥腿子,斗大的字不识两个,丈量土地登记户口分发田地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那些混蛋投降之后帮他们干的。

    这样的草台班子,怎么看都是笑话,只是不知何时才会垮台了。”

    傅燮说话之时,看着那吆五喝六的投降汉官和一边监督的黄巾,语气十分不屑和鄙夷,眼神里面,则尽是怨念。

    看得出来,他很期盼黄巾的治理崩盘,到时候都不用汉军过来讨伐了,贼人自己就要走向末路。

    只不过,沮授却没有他这么乐观,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一声不吭的黄巾身上。

    他这些天并不是光闷着头劳作,也在很细心的观察黄巾的一举一动,实际上他发现这些黄巾并不像傅燮说的那样草台班子。

    黄巾利用大汉降官,却也十分防备降官,从来都是黄巾自己决定做什么,然后让降官去干事儿,降官当不了官,只能被当做吏来使唤,主动权完全在黄巾手里,这样已经足以应付一些简单的事务了。

    当然,这算不了什么,稍微聪明点的人也能想到这种手段防备和利用。

    真正让沮授觉得担忧的是,黄巾似乎已经开始慢慢发展组织结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