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有意无意道:“毕竟,奴婢这种低贱之人,说话没有分量呀。”

    燕王微微一怔,听懂了这句暗示。

    想了想,便将银票收回,郑重道:“那就不为难公公了。”

    宦官垂下头,“燕王慢走。”

    ……

    “您今天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呀?”

    莫无欢与赵相并肩而行,“您与那新任夜主也没什么交情,何必如此卖力?真就不怕陛下新账旧账一同清算?”

    “莫公公这么关心老夫?”赵相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公公未来多替老夫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了。”

    莫无欢的神色一凝,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赵相本就令陛下生厌,这次触怒天颜,往后就算是国师大人也不敢再替您说好话了。”

    他摇了摇头,“为了一个监察司加深陛下对您的反感,不值当的啊。”

    “老夫只是身为臣子,向陛下直抒己见。”

    赵相云淡风轻道:“裁撤监察司,革了夜主的职,封个闲王便能解决这未来的心腹之患,可惜陛下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莫无欢望向前方,幽幽道:“您是在指责陛下没有容人之量?”

    “莫公公可别曲解老夫的话。”

    “赵相,咱家入宫也有不少年头了,先帝在时,咱家就在这皇城里头当差。”

    他似笑非笑道:“您也别拿咱家当傻子,真看不出你在为夜主分担压力。”

    赵相今日进宫提出的三件事,每一件都是在挑战大离皇帝的底线。

    尤其是最后一个提议,简直是在离皇那敏感的神经上狠狠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