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过去站着,可别替她吆喝。”左大头还这样关照手下人。
半个多时辰后,正在登账的左大头一抬眼就见那两手下人回来了,“你们俩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看着点的么?”
“是看着的,她卖完回去了,咱就不必相送了吧?”
“卖完了?”左大头相当惊讶。
“是啊,简直是一窝蜂的热闹。”左手边那人说,“那姑娘可真是个能干人,到他们休息的那边就喊,她做的那东西也好吃,离着老远都闻到香,就她带来的那些都不够卖的。”
听罢,左大头来了兴趣,“她卖的什么东西?”
“糜子糕啊,上面一层枣泥,那小姑娘会做人,还给我们分了两块,甜滋滋的确实好吃,价钱又不高,一条一文钱,五文钱一大块,不怪那些人会买。”
“她身上带着钱,怕有心人惦记上不安全,你们暗中去护她一程。”左大头拿出旁边封了口的信件,“刚好这是要送回衙门的东西,你们跟在她后面跑一趟。”
下边那人接过左大头手里的东西,感叹道:“哎,咱衙门对那姑娘也是好的没话说了。”
“能帮就帮,顺手的事。”左大头道:“让你们在衙门休息一晚,明天再过来。”
“领头,不会是让我们明天顺道把那姑娘的板车推过来吧?”
“不是。我好心让你们松快松快,你们还不愿意?”
“愿意愿意!”这两人立刻转身出门,飞奔而去。
束二花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今天这一趟赚了一百二十文。
杂货铺赊来的红枣二十文,糖十文,她当日借时,只觉得这三十文沉甸甸的压在背上,现在看来,赚钱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容易。
一百二十文还掉赊的账,再去掉糜子的成本,板车的租借钱,甚至是柴火钱,这一趟少说少说,七十文总是有得赚的。
她拉着板车走在寒风中,整个人却一点不觉得冷,像是有一股从未留恋过她的正气,此刻从她的脚底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