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媛看来,自己放弃北京的优渥环境到琼县任职,自己这是为了办案而做出的牺牲,而在最高检的那些领导们看来,她走了也好,在这里跟着办案,案子没有办成多少,他们倒是一直担心她受到什么伤害,早走早好。

    而在很多其他的人看来,李媛这是要淡出司法系统,去下面任职,这就是锻炼镀金,无论她在下面的工作做得多么糟烂,时间一到,她就会被重新召回来,委以重任,或者是从经济不发达地区调到经济发达地区,对琼县来说,那就是要去发达地区取经学习,总之呢,这是一个几个方面都满意的结果。

    从李媛要调走的那一刻,左文康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很难说左文康现在花白的头发和李媛一直跟着他工作无关,有李媛在自己身边,他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的,尤其是去加拿大出差和到福相县找陈勃那次,他的心脏几乎是要爆炸的感觉。

    “洪杉杉?他找你干嘛?”李媛问这话的时候,看向了左文康。

    左文康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暂时不知道,他给我打来电话,说想见见我,我知道这个人,但是了解的不深,我想知道,这个人目前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在给你打电话之前,我也询问了其他人,我希望你不要骗我,给我交个底吧。”齐文进说道。

    话里有话,那就是我想知道洪杉杉的底细,我也问了其他人,我问你是要印证一些消息,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这后面的合作就不好继续了。

    “这么说吧,他和你一样,不敢回来了,他身上的案子和涉及到的事情比你多得多,你最好不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否则,你的事就更复杂了。”李媛斟酌了一下,把事情的真实程度说了一半。

    “这么严重吗?”齐文进闻言反倒是来了精神。

    自己这辈子是不想再回去了,回去也是被关起来,或者是掉脑袋,既然如此,何必去受那个罪呢?

    “很严重,对了,我要去琼县担任县长,你应该明白我去琼县的目的,所以,关于陈勃的材料,我希望你再提供一些有用的,别有的没的,我拿去质问人家都是自取其辱,既然要合作,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如何?”

    齐文进一听也来了精神,于是爽快的答应了,说是今天好好整理一下材料,等到自己觉得差不多了,就会一股脑提供给李媛。

    李媛和左文康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是李媛刚刚想要说话反击的时候,被左文康压下了,于是李媛心不甘情不愿的挂了电话。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还是要见洪杉杉的,我猜,洪杉杉见他,一定是因为陈勃的事,就看他们怎么交易了,这么一来,陈勃的事,有极大的概率要向后推辞了,你去琼县是对的,既然外部我们暂时靠不上,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机会从内部瓦解陈勃了,到了琼县,先不要忙着攻克陈勃的事,你是县长,要把县政府的权力握在你自己手里,这是第一步,明白?”

    “明白。”

    “唉,明白是一回事,真要是操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懂的就问你爸,他对这些事比我要在行,需要我们这边提供什么帮助,随时随地,不要去了县里就忘了我们,最高检可是你的娘家。”

    面对一个充满斗志的热血青年,左文康说着虚伪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心里臊得慌。

    虽然没有接到陈勃关于自己来琼县任职的只言片语,但是她在万阳市委见到了陈勃,他在那里等着呢,一下车就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