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看着庄安歌,表情尽是戏谑。

    “没想到还能看到你。”庄安歌的脸色涨的通红,他觉得自己不该栽在这个人的手里,尤其是在福相县医院对自己做的事情,他从未忘记。

    伤口还在流血,因为在陈勃的一次次摧残下,丧失了最佳的愈合时间,而创面的表皮已经不具备愈合的条件了,除非是重新做手术,将表面的死肉割掉,将新鲜的肉露出来,才有可能愈合。

    “我看了你的讯问笔录了,交代的很好,也很全面,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可谓是面面俱到,时间地点人物环境都齐全了,是一篇合格的小作文。”陈勃开玩笑道。

    他不知道市局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从庄安歌的身体表面和脸上,看不出受刑的迹象,在没有受刑的情况下,他居然交代的这么清楚明白,几乎是没有什么改动的迹象,这太反常了。

    陈勃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曾参与过一些犯人的减刑,也看过他们的案卷,很复杂,有时候改的乱七八糟,不过,这些改动大多数都是因为时间长了,犯罪嫌疑人记不住了,后面有其他证人证实了某些事,又把这人提出来求证,所以,一卷二卷,很多卷,不改动的案卷很少。

    庄安歌的案卷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的瑕疵,一看就是高手制作出来的。

    “如果晚几天,我在福相县也会这么交代,怎么做的怎么说,这有啥可说的?”庄安歌不屑的说道。

    陈勃笑笑,说道:“那你好好记住你说的那些话,检察院,法院,都要过一遍的,你的案子还要送到最高院复核,这一道道程序走下来,但愿你都能对得上,否则,一个地方对不上,你背后就有可能跟着很多人一起陪你死。”

    陈勃这话说的夸大了,现在的死刑已经很宽松了,再往前倒个二三十年,说不定真的会有人陪他去死。

    但是庄安歌不会,因为他收了钱了,收了买命的钱,就该把命老老实实的卖给人家。

    罗星河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很犹豫。m.gΟиЪ.ōΓG

    陈勃虽然是一个人在和庄安歌交谈,但是,门口站着人呢,只是没进来而已,陈勃都能听到有人在门口抽烟的声音。

    所以,对于陈勃在干什么,罗星河一清二楚。

    他犹豫的是,在陈勃见完庄安歌后的事情该怎么安排,是依旧走既定的程序,将庄安歌的案子办成任何人都查不到问题的铁案,还是借这个机会把陈勃彻底搞死。

    即便是搞不死,也一定可以把他踢出万阳甚至是济川省,那就是今晚,甚至是在陈勃离开之后就动手,将庄安歌搞成非正常死亡,这样就可以把一切都栽在陈勃的身上。

    调查?

    不会轻易有任何结果,但是陈勃不能证明自己没问题,局里也不能证明陈勃有问题,但是可以证明陈勃见过庄安歌,和他谈了一些事,这里面有没有威胁庄安歌家人之类的事,没人能证明陈勃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