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还是不想?”何永淼笑笑问道。

    陈勃顿了一下茶杯,自己提起茶壶续上水。

    “是不能,也是不想,我现在在福相县可谓是举步维艰,你觉得谁会帮我?你吗?你可以躲在后面查看风向,但是在前面吹风的是我。”陈勃说道。

    何永淼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说一件事,那就是陈勃的动作是不是值得,是不是可以得到应有的回报,这才是陈勃关心的事情。

    冲是可以的,但是倒下的时候谁会来扶他一把,指望何永淼和他背后的人?还是历丰民?

    这些没人会给陈勃打包票,既然这种事连买保险的都没有,一旦出了风险还不是自己担着?

    这就是陈勃的态度,可以无畏,但是不可以无知。

    还有一件事没人知道,那就是陈勃只要有时间就会一遍一遍的听白永年给他留下的那些录音,那几乎是白永年能想到的他过去几十年的从政经历,虽然这不是万能的,但是从白永年的经历中学到一些东西,对陈勃来说还是不难的。

    白永年如果还活着,有些不懂的问题陈勃还可以询问,还可以咨询,但是现在即便是不懂,也得硬生生记下来,不断的参详,不断的领悟,不断的举一反三和带入自己,如果白永年处在自己的位置上,又该如何,他会从哪里破局,从什么地方打击敌人才能做到一击必杀而不伤到自己?

    这些都是陈勃每天考虑的问题。

    在自己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以退为进仿佛是唯一可行的道路,所以他向李宁贵示好,示弱,目的就是在郭奇正的案子上把李宁贵拉进来,这也等于是把李宁贵放在了火上,加柴的依然是自己,守在火堆旁监督着李宁贵的一举一动,因为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历丰民。

    这些李宁贵知道,自己也知道,但是面对陈勃的示好,李宁贵舍不得将到嘴边的肥肉吐出来,因为再推辞下去,陈勃就会得到的更多,那他在福相县的日子就越来越难。

    还是那句话,共同富裕不是所有人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一起富裕,不管他们走私和其他非法产业赚了多少钱,他们不可能照顾到福相县的每一个干警,这就给陈勃留下了机会,只是他们还没聚拢到陈勃的身边而已。

    可是时间一长,李宁贵不敢保证陈勃不会聚拢他们,尤其是在陈勃获得了实实在在的权力之后。

    所以,尽管知道郭奇正的案子是个局,是一粒蜜糖,李宁贵都不得不接受陈勃的好意。

    “历书记那里我去说,至于爵门,我也可以建议,但是我只能建议,他们能给你多少助力,还要看白永年身后事处理的趋势和进度。”何永淼说道。

    陈勃笑了笑,何永淼说的再好,最后还是要落到利益上,这是应有之意,也是陈勃不愿意听从何永淼建议的原因,因为他做不了主,而自己可以做主白永年的身后事处理的进度和趋势,这就是不对等的棋局。

    陈勃也不想问他背后的人有哪些人,能有多大的助力,因为他不想为了和何永淼交易而违背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