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陈勃就要离开的时候,殷静忽然问道。

    陈勃停下脚步,退回到了原来的座位,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死死盯着殷静的眼睛,说道:“我敢这么干,早就想好了退路,但是你和宁秘书,不但仕途完蛋,就连家庭亲戚朋友也会一起烟消云散,你问我这话的时候,我怎么那么想让你现在就尝尝社死的滋味呢?你想想你的亲戚朋友会怎么看你,你在这东港市还混的下去吗?”

    在陈勃的死亡凝视下,殷静的脸色渐渐软了下来。

    陈勃的想法很简单,在这里不能让她放弃报复的念头,不能让她认识到报复自己的后果,那自己前脚走,她可能后脚就会去找宁刚平求救。

    所以,必须和她讲清楚,当你去向宁刚平求援的时候,就是你身败名裂的时候,你自己最好是掂量一下这里面的分量再说,如果能承受的起,那你就去,如果不能,那就老老实实的把这个念头咽下去。

    “还有,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知道这事的不止我一个人,我的背后站着一群人,你想好了再做决定,但是,你在任何时候去找宁刚平之前,最好是提前和我说一声,避免我误判,那样后果就会很严重”。陈勃说道。

    殷静木然的点点头,她明白了,陈勃打着调查叶玉山车祸案的由头,其实不是为了查那起车祸案,他或者是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自己和宁刚平的关系。

    想到这里,殷静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以为自己很聪明了,想着攀上了宁刚平这棵大树,或许在未来自己的仕途和人生中有这么一个贵人扶持,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居然也成了别人眼里的猎物。

    “好,我答应你”。殷静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说道。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陈勃不想过分威逼殷静,她现在的作用也就是那段视频而已,但是如果放宽一些,平时再多加联系,说不定能有更大的收获,这也是陆晗烟的意思,一次性的交易固然可以获利,但是作为一个商人,陆晗烟看的更远一些,她更愿意把殷静这个筹码用在将来。

    如果阚正德肯正常的给自己孩子一个合法继承的机会,那么贵鹿集团的利益也就变成了法律保护的她的利益,魏阳兵想要动自己的利益,她怎么会答应呢?

    这个时候,她就很需要一个人,一个在魏阳兵身边的人,能随时掌握魏阳兵的动向和打算,甚至是白江实业和魏阳兵之间的交易,而这些,殷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钓饵,鱼当然就是宁刚平了。

    宁刚平跟了魏阳兵很多年了,劳苦功高,在省政府里有二号首长的称号,所以,为了自保,陆晗烟必须要做一个长远打算。

    “你觉得她会屈服吗?”陆晗烟皱了皱眉,问坐在对面的陈勃道。

    陈勃也不能确定殷静会就此屈服,只是说道:“不确定,但是我可以确定,她和侯文光的关系没有全说,或者说,她有意隐瞒了不少东西,市局资料显示,在侯文光出事后,市局也对她进行了调查,但是她推的干干净净”。

    “如果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真帮我们,这个人就很危险,对你也是,你想想,一旦宁刚平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他会怎么想?而且他们已经很小心了,走的时候,连监控室的硬盘都拆走了,这是多怕出问题?还有,那天晚上,白江实业的老板白良才带到酒店里七八个女孩,都是东港学院和东港艺术学校的女大学生,我后来才知道,这些是给魏阳兵送来供他挑选的……”

    陈勃第一次听说这个问题,虽然坊间传闻这位魏省长很色,可是没想到居然色到了这个程度。

    陆晗烟接着说道:“所以,有时候我很怕,有句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这些事情,哪一件冒出去都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尤其是现在,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一件事想半天都想不明白,唉,真是需要一个额外的大脑为我参谋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