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过就是做过,无论怎么洗,都只是在底色上再抹上一层灰而已,区别在于哪一层灰更能迎合当下的审美。

    当陈勃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时候,苗红运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陈勃不会轻易的来找自己的,尤其是两人之间的经历,陈勃更应该避嫌才对。

    如果不是必须和自己面对面的谈一些事,陈勃更应该找的是自己老婆才对。

    “陈主任,你怎么来了?”苗红运尴尬的笑笑,问道。

    陈勃看看这间办公室的环境,略显狭小,又看看东西两面墙,问道:“一个县太爷的办公室这么小,不是为了应付检查吧?”

    “咳,隔壁就是其他人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足够了,不违规,正好,省的担心有人来检查,请坐,喝茶还是咖啡?”苗红运问道。

    陈勃要了茶,当苗红运把茶端过来的时候,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陈勃没时间扯那些没用的,直言不讳的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了苗红运,果然,苗红运一下子就胆怯了,闻言忽的站了起来。

    陈勃没有安慰,也没有要求他怎么怎么做,而是一直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苗书记,你的事是我办的,你把这些事倒出去,我也会一并被调查,这都无所谓,我的上面有人替我兜着,毕竟这些事没有上面的意思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胡作非为,况且你的钱也没进入到任何人的钱包里,但是你呢,你要是咬不住牙,别说是正位置保不住了,就连你的后半辈子,怕是也要在里面度过了”。陈勃说道。

    “苗姝的手续快办完了,这事我一直盯着呢,你老婆的位置也快挪一挪了,要去市里也可以,在县里提一提也没问题,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你能想好怎么解释一些事情的基础上,你得想好站在哪边的基础上,一切的一切都是看你的态度”。陈勃继续说道。

    苗红运一言不发,他的胆子不小,但是还没大到可以对抗魏阳兵的程度,陈勃只是抢先一步来为苗红运做心理辅导而已,他有心理预案去见魏阳兵和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去觐见,那是两码事。

    “老苗,我们都没有退路,但是只要我们站在一起,不要背后捅刀子,那这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市领导们也在想办法,你比我年长,在这个圈子里待的时间比我长多了,一定会明白,政治就是相互妥协的结果,你这里太实在,他们妥协完了,你会是第一个被扔下车的,但是换句话说,你要是咬紧了牙,保你的人就知道你值不值得使劲,我说明白了吗?”陈勃问道。

    苗红运最后问了一句话,“只是我这里咬死了没用,薛黎明那里才是最薄弱的一环,我可以为了我自己和老婆孩子咬死不说,但是薛黎明呢……”

    这也是陈勃头疼的地方,因为他还真是没想好怎么安抚住薛黎明咬紧牙关。